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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無論心裡百轉千回,苗修遠面上看上去不過是有些激動,立刻道:“謝謝太太抬愛!為大小姐辦事自當殫精竭慮!小的一定不辜負太太,不辜負大小姐!”

禎娘輕輕笑了一聲,顧周氏則是道了一句:“那今日就先這般,你心裡有個底就是了,這些時日先跟著孟掌櫃把手頭上的這件大事辦好,到時候你再來金陵就是了。”

就這般,孟本帶著苗修遠才出了顧家。

禎娘待兩人出去了才對著顧周氏道:“孃親就是操心的太早,我這裡急什麼呢?早早就想借著養珠的生意叫我接手生意也就罷了,竟然開始給我準備期得用的人來了。到時候就算幾個掌櫃不說什麼,底下小夥計只怕要人心浮動。”

其實禎娘這也就是說說,比起由此引出的一點小風波,給她培養信任得用的人顯然是重要的多的。她說這話的意思更多是一種對母親的一種謝意——只是她不擅說一些貼心話,這時候要她如何親暱也是不能了,只能反著講幾句抱怨。

知女莫若母,顧周氏什麼都知道,只是笑了幾回,禎娘無話。又過了幾日,孟本和苗修遠都回了海中洲辦事,禎娘也就暫且把養珠和這件事放下了——現下日日上學,和幾個相投的女孩子往來,她倒是覺得十分愜意了。

只是這一日合該幾個女孩子倒黴——放了課,正在玉浣的文杏閣喝茶談天,就有外頭一陣喧譁。原來是玉浣母親小王氏的幾個丫鬟爭將起來,有了口角,小王氏的院子就在文杏閣旁邊,所以倒是鬧到了文杏閣門口來。按說這也不是大事,偏偏說話忒難聽!

其中一個長相俏麗,脾氣火爆的就罵道:“賊囚根子!不要臉的小淫。婦!原不過就是給奶奶端洗腳水的三等丫頭罷了!若不是奶奶抬舉難道能過上如今穿綢吃油的日子?卻沒想到好沒廉恥,這樣不尊重,在外院書房裡走動起來!這時候倒是裝出一副不認的樣子來,你升了一等,每月多拿半兩銀子,倒是長了志氣了!”

周圍都是丫鬟婆子議論紛紛,這長相俏麗的丫鬟禎娘倒是有印象。只因她是顧周氏一個當年手帕交的女兒,名叫紅鸞。當年這手帕交就是大太太身邊的丫鬟,如今卻是小王氏身邊使喚。之前顧周氏帶著禎娘可是滿府裡見了一遍故交,自然有她家。

禎娘記得這個姐姐生性眼睛裡容不得沙子,雖然看著妖嬈,但是卻是一個最本分的一個了。她如今開口,禎娘不知發生了什麼,卻是先偏著了一些她。

不過旁邊玉涓倒是為禎娘解惑了,只道:“原來是她!這幾日倒是鬧了幾回了——上一回爭櫻桃的事情也是由她起的。也就是如今紅鸞姐姐還能說幾句了,往後做了名堂正道的姑娘也不能再多嘴了,或者就是趁著這一回出氣罷!”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紅鸞罵的女孩子,禎娘正眼看過去,也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生的花朵一般。雖沒得紅鸞俏麗,但是更有一種我見猶憐的風姿。

禎娘聽了玉涓三言兩語講清是怎麼回事,這才知道是有個丫鬟勾搭了家裡男子。她心中心思急轉,立刻意識到這兩個丫鬟都是小王氏身邊的,要是勾搭,自然只能是玉浣的父親,或者玉浣的哥哥。

不,不會是哥哥。禎娘很快做出了結論,在小王氏眼皮子底下勾搭少爺,那就是作死。畢竟小王氏發怒了,攆出去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做兒子的能說什麼。所以這一定是和玉浣父親相關。

禎娘目光自玉浣身上掠過——看不出她有什麼心事,看上去她除了有些尷尬,其餘的生氣之類倒是不見。這時候她作為主人開口:“今日對不住了,本來請客做東的,卻沒想到家裡有這些淘氣的,家醜不可外揚,今日先散了,過幾日再賠罪。”

眾人都知情識趣,立刻就各自告辭。禎娘在二門就上了自家車,但還在想剛才的一些事情——只因這些事情她是第一回遇見,真是陌生極了!

後宅內院有自己的故事,大家閨秀從小就知道這些。譬如今日玉涓等人的樣子,竟然是把隔房的叔叔嬸嬸家的一點事全都知曉了樣子。雖然這些事情本就是瞞外不瞞內——也瞞不住,畢竟大家族繁衍幾代,家生子也多了,各家說話交往容易的很。

但這也能說明這些姐姐妹妹對這些事情的敏感。與此相對的,就是禎娘對這些事情的生疏了。禎娘身世簡單,家裡只有她一個孩子,兒時是在父親膝頭長大的,也不見家裡有什麼寵妾通房。七歲時候父親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之後就更不要說了。

所以她瞭解爾虞我詐的生意場,但是真不知道女子應該更加熟悉後找內院。或者說後找內院於她只是家裡房子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