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是有女真騎兵‘破萬不可擋’ 的說法。這名頭有幾分真先不說,只說盛名之下無虛士呢!凡是有識之士就該知道,女真比蒙古還難對付!
蒙古自成吉思汗黃金家族之後,養尊處優多年。就算後面有明滅元,黃金家族重回草原之後依舊一呼百應,建立起權勢滔天的草原政權這樣的黃金家族其實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豪情滿懷,一舉南下定鼎中原的黃金家族。更不是那個西進萬里,把個世界鬧的人仰馬翻,如今夷人提起依舊驚恐萬分的黃金家族。這個家族的驕傲也就剩下了一個名字罷了。
他們現在和任何一個走到末路的中原王朝沒什麼兩樣,君主沉迷奢侈享受,沒有進取心,卻依舊自大認為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同時身邊的輔佐之人也從能人賢人變為了小人廢人,人民生活困苦,軍隊勉強因為有點老底子不是一擊即潰,但碰到厲害的明兵,並不是對手。
女真卻不同,逐漸興起於微末,之前還一直受到蒙古欺壓呢。如果比作戰國爭霸時候,這就是商鞅變法之前的強秦。雖說國民不見得富裕,卻有一股堅韌質樸的精氣神,還接連出現明軍,後來等到商鞅變法這個騰飛之機會,自然有了掃**的局面。
不過女真不會有做大的機會了,正如宋□□說的那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放著這樣一個隱患在京城不遠,是打算養虎為患麼!要知道女真可一直不算安分啊那種裝作安分的伎倆在別處也就算了,然而在那片隨時能武力叩關的地界,誰能忍?
話是這麼說,想要把人家掐死在做大之前也是有一場硬仗要打的,總不能想想就能達成罷。周世澤就正在和自己身邊同僚商議,有一個指揮就道:“我們一氣打到了這裡,已經是突進不少,為了防範冒進之舉,應該暫緩腳步,先穩固一下防線再說罷。”
大家這時候都知道了東路的訊息,應該是有些怕了太過快速地進軍周世澤臉上冷冰冰的,沒個表情。才從戰場上下來,真誠的說他是要緩一緩。於是別人討論軍情熱火朝天的時候,他緩慢地喝完了一壺水。
直到主官為了拖延時間不做表態,一個個點名手下說出自己的意見。他才道:“我是贊同快速突進的!理由多的很,一者人家常年在這邊生活,而這黑山白水之間本就是極寒之地,我們初來乍到,要是拖到冬天,兵士凍傷,因此戰鬥力大減如何?二者,中路和左路本就平坦,等到冬日土地凍的硬實以後,更加適應騎兵作戰。三者,我們本就是遠征,應該宜快不宜緩!”
周世澤說的都有道理,然而道理就是人說的,站在一個立場就能說出那個立場的理由。當即就有另一個同僚站起來道:“話不是這麼說,一者人家常年這邊生活不假,這確實有些妨礙,然而並不會顯現太多,畢竟每年東北邊疆駐紮的弟兄也要和他們幹仗哩!二者道路平坦和結冰堅硬,對於女真韃子來說有利,對於我們何嘗不是有利?我們那些巨大的火炮,也是地面平坦才好押運。不然山路崎嶇,非得失陷在路上不可。至於三者就更不好說了。右路的教訓歷歷在目啊!”
主官在上頭聽下面一片嘈雜,趁著大家爭論沒個結論,他心裡正仔細思索這兩個方向,一時拿不定主意這兩個方向都有自己的道理,不過是說的人考慮不同罷了。然而,為帥者最忌諱猶豫不決了,哪怕隨意選一個,也比猶猶豫豫左右為難好。因此站起身來,打算告訴屬下們自己最後的決定。
“啊!”禎娘猛的驚醒,現在已經是十一月末了,周世澤已經出征三個多月,原本說的一個月佔領東北全境似乎成了笑話。女真,這個新近崛起的勢力,真的遠比蒙古難纏。就算一開始信心滿滿的人,這會兒也拿不定主意。畢竟已經入冬,這對於有地利之便的女真更加有利。
禎娘看了看窗外,果然已經透出白光。冬日裡天色這個樣子,就應該不早了她正想著,聽到動靜的丫鬟就進來了。梳頭穿衣、洗漱擦脂、化妝打扮,妥當以後自然會有丫頭擺上早飯,同時女兒周洪鑰也已經被送了過來。
禎娘原本因為記不清的噩夢而有些懨懨的心緒一下明朗了許多,抱在懷裡坐下,拿了一碗雞蛋羹要喂她。平常這時候都好聽話的洪鑰忽然聳身站了起來雖然還有些不穩當,但洪鑰已經能走路了,所以站起來沒什麼奇怪的。
麻煩的是禎娘一手端著雞蛋羹,另一手拿了勺子,這時候她起身,禎娘要抱住她差點沒抱住!等到拿手臂箍住後,禎娘趕緊放下了碗勺,兩手抱住女兒,面對著她道:“小東西,你曉不曉得剛才在做什麼,一個不小心你跌下去怎麼辦?”
周洪鑰才多大,話都不會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