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要像過篩子一樣搜檢本就是不可能的,東南水師上下本來的打算的就是針對幾個地方重點‘刮’一下就好,至於刮地三尺是不可能的。至於說這樣搜檢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戰利品。
土地和礦產是屬於朝廷的,再好和他們也沒有關係。但是打仗肯定是發財的,只要打贏了,敵人所有的財產就是自己的了。而在呂宋的地界,甚至不用區分普通百姓,因為普通百姓已經成為奴隸了。只有西班牙人和一小部分投靠的呂宋貴族擁有財產,只管收為戰利品就是。
以為這樣就會少?天真!怎麼說這裡當初也是一國,而且還不是蕞爾小國。當初從宮廷到貴族該有多少財富,西班牙人佔有了這裡,自然就接手了這裡的財富。或許會有一部分送到他們的祖國,貢獻給君主。還有一部分用各種手段送到國內自己家族手中,只要想到大明的戰利品軍隊是如何處置的,理解起來也沒什麼難的。
另外最後一部分當然就留在了呂宋,維持自身的奢侈生活。實際上,這一部分還相當大,畢竟財寶還是帶在自己身邊放心,這個道理許多人都懂。然後這就便宜了現在的勝利者,大明水師的將士。
這些好處當然是要分的,按照這場戰爭中出力多少以及各位所處的位置各有不同。首先是除掉一部分敬獻給皇上的,然後再商定給朝中各位大佬的,就算他們什麼事兒沒做,也要美言幾句指揮得力。
然後自然就可以收入囊中了,像是提督大人不必提,那些好東西都是讓他先挑選。直到他的份額差不多用完了——他是最高主官,當然可以盡情選自己喜歡的,但是份額卻有限,不然任他一個人席捲一空?那不就沒規矩了。
第二批就是兩位最被提督器重的參謀以及周世澤了,周世澤是這場海戰的主攻一路,況且指揮果斷有力,這也是他應得的。三人互相謙讓了一番,這才拿了自己放那一份。至於後面的也不用細說,總歸就是層層遞減下去而已。
呂宋這邊東南水師停留許久,拖拖沓沓的,當然就是為了‘分贓’。等到這一切畢了,再與朝廷來的官員交接,留下一定數量的水師留守,三支分支水師就各自回到各自駐地去了。而此時,家鄉的家人哪個不是望眼欲穿!
只是這種望眼欲穿不至於像之前那樣等待的時候難熬,畢竟結果已經出來了,所以禎娘還能夠定下心神做自己的事。或者籌劃接下來的生意,與掌櫃的們見面。或者接了各家邀約,赴會交際。
在這樣的交際裡,禎娘最常聽到的就是婦人們對於那邊戰利品的猜測。鄭夫人就道:“聽說那邊多得是珠寶這些,這次回來以後一定是有的!我家那個就算心眼實在,總不至於沒想到女兒嫁人用得著,該留下些罷!”
禎娘聽了則是與她分析道:“就是沒有這一份希望也不怕,這些東西不當吃不當喝,有的人要留下自家用,那也有的人要換成銀子。一時之間,流入市面上的這個東西多了,價兒降下來是必然,你就等著低價收罷。”
鄭夫人這一回買的債券眼看著就是大賺,手頭上活泛是當然的,所以禎娘才有此說。不過鄭夫人卻搖了搖頭道:“哪裡能一下砸在這事上,好容易手頭多出一筆銀子,除了留下一些開銷和應急,別的我都打算換成鋪面——我是一個不會經營生意的,也就是多多置產,將來兒女們還能吃瓦片錢,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禎娘算是與鄭夫人比較熟悉了,曉得她是一個為兒女打算比較多的人。平常明明是一個十分灑脫之人,到了兒女身上就不同了。要麼是憂慮女兒的嫁妝,要麼就是憂慮兒子將來如何立身。
說實在話,禎娘如今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了,之前卻從沒想過這些。包括那些大家會從小為女兒準備嫁妝這件事,顧周氏在她小時候也有做,她這時候卻沒有特意與洪鑰做。她是不是太忽略了一些,她忍不住這樣問身邊的丫頭。
紅豆卻笑著道:“奶奶這話就說的讓人沒法子答了,這也就是情形不同而已。鄭夫人家裡那個情形,不知道鄭少爺鄭小姐將來能有什麼。這樣當然擔憂,所以鄭夫人格外著急準備一些什麼。至於奶奶您這邊,是沒有給大小姐提前準備,但大小姐才多大?再加上家裡庫房一直再收進好東西,難道不算?”
禎娘也就是有感而發,沒想到還真有答案。聽著紅豆的話,果然是想通了。不過到底從此就特別放了一分注意力,要是有什麼適合的好東西,第一樣就是攢將起來,也好將來給洪鑰做嫁妝!這也包括幾日之後周世澤回來,帶回來的那些東西。
是的,周世澤幾日之後就回來了。那一日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