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救你的並非是我,而是小兒。”刑如意低頭逗弄著殷元,可惜殷元有些不高興,一臉冷冷淡淡的模樣。刑如意覺得無趣,便收了心思,囑咐那人道:“下次記得,食用田螺時,且不可再食用蠶豆。”
那人苦笑,搖了搖頭:“經此一事,哪裡還敢貪嘴。”
“如此甚好!”刑如意勾勾嘴角。“倘若你家還有,不妨送一些到我的胭脂鋪,我家有隻狐狸,甚是喜愛此物。”
“好!如意姑娘既喜歡,我便吩咐內子將府中田螺全部送予姑娘。另外,我姓張,城西那間張家綢緞莊便是我開的。姑娘若是想要裁衣,儘可去選,無論何種布料,都算是我送與姑娘的,分文不取。”
“張爺有心了。”刑如意點點頭,算是回應。轉身,看見常泰,忽想起那衙役手中的畫像來,不由多問了兩句:“常大哥可是在通緝什麼人?我瞧著那畫像似有些眼熟。”
“當真眼熟?”常泰一臉正色,眸中竟帶了些許緊張。見刑如意的目光一直落在那畫像上,便讓衙役展開了一幅,平鋪在桌面上。
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五官倒也平常,只是那雙眼睛十分有特點,民間俗稱為三白眼。相書中有云,凡此眼者,性格難明,較為絕強冷漠,心思深沉,為人處世常憑自我喜好,是非判斷也與常人不同,比較不顧他人感受。反之,行事作風常一氣呵成,屬於比較有爭議的人物。
刑如意仔細看了看,回道:“是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兒的卻又想不起在那裡見過?”目光落到旁邊的字上,見寫著“通緝”二字,眉間微蹙,抬頭看了常泰一眼。
“近日,城中多發生小兒失蹤事件。大人令我帶人巡查,有人舉發,說是在出事區域多次見到此人,便將他列為重點的嫌疑物件。只可惜,尋了多日,始終未見此人蹤跡。剛聽如意你說眼熟,心中不免有些緊張。此人危險,尤其你還帶著孩子,若是遇見,務必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刑如意說著,又掃了畫像一眼,腦海中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畫面來。“常大哥公務在身,也需多加小心。但凡兇犯,總有狗急跳牆的時候。”
常泰應了聲,見中毒之人臉色逐漸恢復如常,茶館中也沒別的事情要處理,加之今日殷公子又沒有陪在刑如意身邊,且她懷中還抱著個孩子,於是思量再三,猶豫著開了口:“正好我們要到胭脂鋪那條街上張貼告示,就與如意你一塊兒同行吧。”
“也好,我一個人抱這小傢伙也累的慌。常大哥如若同行,正好幫我一幫。”刑如意說著,將懷中假寐的殷元塞進常泰懷裡。軟軟糯糯的小人入懷,常泰整個人就像是被點了穴,動作連同步伐都一塊兒變得僵硬起來。刑如意在一旁看著,竟止不住笑出聲來。
“若日後常大哥成了親,必定是個極好的父親。”
“是……是嗎?”常泰看著刑如意,眼中不由升騰起一絲灼熱來,抱著殷元的手,也跟著收緊了些。
刑如意迴避著那片炙熱,將話題轉到了豔娘身上:“豔娘她,也一定不希望常大哥獨身一人,若是遇到合心意的,常大哥還需多加把握才是。至於如意,始終會將你當做哥哥,也希望你能儘快尋一位嫂嫂回來,過幸福和樂的日子。”
我的心意,你應該懂才是。
常泰自心中微嘆了口氣,這些話,卻哽在喉間,始終未能說出來。
出門時,看見青羽。目光交錯,刑如意嫣然一笑,青羽卻刻意迴避。
“青羽姑娘,也是來看熱鬧的?”
“如意姑娘。”青羽見迴避不了,只得應著。“青羽出來採買,聽說這茶樓中有人中毒,心中好奇,便過來瞧瞧。不曾想,竟遇見如意姑娘,且這中毒之人還是姑娘給救的。”
“湊巧而已。”刑如意說著,目光落到青羽頸間的苦情痣上:“姑娘那日買的胭脂,可還合用?”
“十分好用。”青羽說著,低了低頭:“剛剛聽姑娘說,時間萬物,相生相剋,覺得十分有趣,又十分可怕。不知,這吃的東西,除了田螺和蠶豆不能同食外,可還有別的禁忌?”
“有的!例如我們常吃的鯉魚,便不能與甘草同食;雞肉不能與菊花同食;冬筍不可與龜肉為伍;牛肉亦不能和香附子做同伴。類似種種,還有許多,青羽姑娘若是敢興趣,它日不妨到胭脂鋪小坐,讓如意慢慢說給你聽。”
“如此,倒是勞煩姑娘了。”青羽福了福:“青羽還有一事,想要問姑娘。若是這不能同食之物,不小心誤食了,可都能解?”
“不一定!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