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對,好像陸迢曄這個偽君子更像那隻狐狸呀?
“冠珠。”城陽郡主站直身子,呵退冠珠,將手裡的食盒放到木桌上。卻不想那小小木桌已被擺置的滿滿當當,根本就沒有地方再放她的食盒。
牢內昏暗,隱隱綽綽看到一些盤盤疊疊,還冒著鮮活氣。
“這些……是王妃送的?”城陽郡主攥緊手裡的食盒,問道。
陸迢曄一瞥眼,滿眼寵溺的開口:“怕本王吃的不好,用的不好,特花了銀錢,差人送進來的。”說到這裡,陸迢曄狀似無奈的嘆息一聲,“聽說在外頭擔憂的,飯食不下不說,連眼睛都哭紅了,真是個傻蘿蘿。”
蘇錦蘿咬牙,伸手狠狠擰了一把陸迢曄的小腿。
胡說八道!她今日午膳用了兩碗飯呢!
城陽郡主手裡的食盒越攥越緊,在陸迢曄話落之際,猛地往外一砸。
陸迢曄站在那處沒動,甚至揚起了兩側寬袖。食盒內的湯湯水水盡數落到他身上。
蘇錦蘿嚇得渾身一僵,下意識把頭埋進了陸迢曄的小腿間,小小的蜷縮成一團。
有碎瓷片飛濺出來,陸迢曄微側了側臉,那瓷片便順著他的眼角飛了過去。
眼角刺痛,有血跡滲出。陸迢曄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渾然未覺。
城陽郡主大口喘息,她捂著心口,冷汗自鬢角滑落,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就像是剛剛從水裡被撈上來一樣。
“郡主。”冠珠趕忙給城陽郡主服下清心丸。
城陽郡主靠在冠珠身上,唇上毫無血色,一雙眼卻執著的盯住陸迢曄,呢喃著開口,“曄哥哥,只要你休了蘇錦蘿娶我,我便告訴太后,告訴皇上,我不怪你……你還是靜南王……”
“不怪我?”陸迢曄諷刺出聲,“城陽郡主,人在做,天在看。本王自清,無懼。”
“可是你已經入了大獄了。你知道方淼已經動用了所有勢力,要將你置於死地嗎?”城陽郡主一心急,直接便脫口而出。
陸迢曄雙眸一閃,漫不經心的笑道:“本王還道城陽郡主哪裡來的如此計謀,原來是身後有人。依本王看,城陽郡主倒是與方大人金童玉女,乃天生一對。”
“陸迢曄……咳咳咳……”城陽郡主急吼出聲,身子受不住,捂嘴咳一震,喉嚨裡湧出一股血腥氣。她咬牙,嚥下去,眼前一震,白霧茫茫一片,白黃相交,腦袋墜沉,許久才回返過來。
“郡主。”冠珠急的眼淚直流。
城陽郡主緩過一口氣,垂著眼簾,“曄哥哥,你當真是死,都不願娶我嗎?”
“便是讓蘿蘿當寡婦,我也不願負她。”男人立在那處,提到“蘿蘿”時,清冷聲音明顯緩和下來。
城陽郡主一怔,而後笑道:“好,咳咳,好……”
蘇錦蘿動了動麻木的腿,小心翼翼的把腦袋靠到陸迢曄小腿上。
她不想當寡婦。
第69章
是夜; 雷電交加,震的人心惶惶。身披玄袍的男人頭戴笠帽; 出現在壽康宮的側殿前。
“王爺; 求您救救我們郡主吧……”冠珠跪在地上磕頭,磕到滿額青腫。
陸迢曄立在榻前,榻上躺著面色慘白的城陽郡主,她微睜開雙眸,看到立在那處的陸迢曄; 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
“曄哥哥; 你來看我了。”
“受太后所託。”陸迢曄眸色淡漠的開口,上前; 取帕覆在城陽郡主的腕子上,片刻後垂眸道:“藥石罔效; 準備後事吧。”
“王爺,王爺……我們郡主不會死的,求求您救救她吧……”冠珠伏跪上前,抱住陸迢曄的小腿使勁磕頭。“王爺; 郡主做錯了事,是郡主的不是,奴婢給您賠命……”
“你便是賠了命; 本王也救不了她。”陸迢曄話罷,起身; 抽出自己被冠珠摟在懷裡的小腿。
“咳咳咳……”城陽郡主欲起身; 卻是一陣猛咳。
冠珠慌忙捧了痰盂來; 城陽郡主湧出一口血,面色卻因為咳嗽,反而顯出幾分紅暈。她穿褻衣褻褲,青絲披散,身薄如紙,滿身病氣。
“曄哥哥,你真的,從未喜歡過我嗎?”攥著身下紗被,城陽郡主沙啞著聲音,喃喃開口。
陸迢曄擦拭雙手,背對著人而立,背影孤高而冷漠。
城陽郡主自嘲一笑,“曄哥哥,城陽錯了。欠曄哥哥的,城陽都會還清的。”
“吱呀”一聲,側殿的門被開啟,福緣近前道:“王爺,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