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滕州,哪怕他們不想去,我也趕他們去;而且我們是人,我們總會老的,老了就會死,要是滕州有我們在才能變好,到時候怎麼辦?所以,我想要的是哪怕離了我們也能繼續越變越好的滕州。”
魏姝覺得李元嬰這人渾身上下最厲害的就是他的嘴巴。
這世上除了李元嬰,還有誰能為了偷懶掰扯出這麼一通道理?最重要的是,明知道他是在瞎掰胡扯,你還得承認他的話很在理!靠一個人或者某幾個人經營起來的繁榮終歸很難長久,想要滕州長治久安並不容易。
魏姝道:“這太難了。”
李二陛下登基後就曾問過百官守天下難不難,她祖父當時的答案是“非常難”。
李元嬰這個想法和李二陛下問的“守天下”也差不多了,區別只在於他只需要考慮滕州一地,李二陛下卻得考慮整個大唐。
李元嬰確實是隨口扯個淡,見魏姝還真認真思索起來,立刻也一本正經地說:“我們慢慢試、慢慢想,總能想出法子來的。”
要是實在想不出來,他就不想了,多簡單的事兒!
李元嬰樂滋滋。
李元嬰這邊派了人送那份厚厚的全國通郵計劃去長安,他那封隨著壽禮送回京的萬字長信正巧被拆封。李二陛下倚著憑几津津有味地讀完,覺得李元嬰誇得好誇得妙誇得他渾身舒泰,這麼好的信他當然要和別人分享。
首當其衝的是隨侍在側給他寫起居注的起居郎了,李二陛下大方地把信分享給起居郎看,讓他把這信謄抄進起居注裡。起居注要的就是詳盡具體、真實可靠,他們兄弟倆的信件往來,怎麼能不詳實記錄?
起居郎:“……”
起居郎想乞骸骨,告老還鄉。
雖然他還年輕,堪堪四十,正當壯年,但自從李元嬰開始給李二陛下寫信,他的頭髮都快白了大半,愁啊!
起居郎和人換班時跑去找老上司褚遂良哭訴。
足足一萬字的馬屁信,自然不可能當著李二陛下的面謄抄完,他得帶出來加班。一看到褚遂良,起居郎的眼淚差點要掉下來,李元嬰這傢伙到底怎麼想出那麼多不重樣的花式馬屁來的?
這種玩意,他真的要謄抄進起居注裡嗎?!
李元嬰的信在朝臣之中算是半公開的存在,褚遂良拿過去一看,也一陣沉默。看完大半頁,褚遂良只能客觀地評價:“不錯,滕王殿下的字有長進。”
至於內容?不說也罷!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王爺:?什麼?還要抄進起居注裡的?
195、第 195 章
有李二陛下這個不要臉的兄長在; 李元嬰這封長信自然把有機會在李二陛下面前露臉的朝臣都荼毒了一遍。以前長孫無忌等人就覺得李元嬰無恥; 這次對李元嬰的無恥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
長孫無忌遇到孔穎達時; 忍不住刺了一句:“滕王殿下去國子監唸了幾年書,學到的可真多。”擱在以前李元嬰可不會寫這種文縐縐的東西; 肯定是跑國子監和孔穎達這些個老學究呆久了學來的臭毛病。
孔穎達也“有幸”看過李元嬰那封信; 他同樣覺得李元嬰和李二陛下臭不要臉; 可長孫無忌都來當面諷刺人了; 他當然不能承認這一點。孔穎達捋須道:“下官倒認為滕王殿下文采大有進益; 行文流暢自然,而且處處透著對陛下的敬愛之意與孺慕之情; 相當真摯動人; 可見是情之所至、由衷而發。”
長孫無忌又被孔穎達噁心了一把。
這文人的嘴真是了得,黑的都能說成是白的!他敢肯定,李元嬰要不是當過國子監的學生; 這老孔怕是第一個跳出來痛罵他阿諛媚上!惹不起這麼個搞文化理論研究的,長孫無忌找了個由頭和孔穎達分開走,拒絕聽孔穎達繼續誇李元嬰那封信寫得多自然流暢。
其實細細品品; 李元嬰拍的那一通馬屁他們其實偶爾也會蹦出幾句; 可很少有人會這麼沒臉沒皮地吹成長文;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寫個賀表拍拍馬屁、寫首酸詩誇誇龍威就差不多了。
可他們要臉,李元嬰不要啊,李元嬰但凡得了好處就寫信回來狂誇一通,壓根不管別人看了會是什麼感受。更可氣的是; 李二陛下偏就這麼吃這一套!
就在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等人剛剛從李元嬰那封馬屁信的陰影走出來、堪堪養好自己的胃口時,又有一封來自滕州的信送至長安。
這次一看到那封鼓鼓囊囊的信,長孫無忌當機立斷地對房玄齡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