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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也只有您這麼捧著我。”蔣徽笑道,“我聽您的安排。”

閒話一陣子,蔣徽回到藏書閣,取出昨日學生們留下的話本子、畫作,備好紙筆,看過之後,遵照觀感做出批示,但言辭很是委婉,在鼓勵、肯定的基礎上,誠心誠意地點出不足之處。

她是看得出,這些人都是實心實意地要弄清楚日後需得加倍用功的地方,至於自覺畫作、文章做得好的人,也沒閒情要她點評。讀書人麼,心性謙遜的,清高傲氣的,都很常見。

午後,一名女學生隨著葉先生的書童來到藏書閣。

聽完書童通稟,蔣徽得知這女孩名叫林芳好,是吏部郎中之女,書畫、文章方面,葉先生覺得很有些靈氣。

蔣徽遣了書童,看著林芳好的面容,“來見我,是——”

林芳好態度恭敬,行禮後把自己寫過的詩詞、話本子送到蔣徽手邊,“想請先生指點一二。”

蔣徽抬手示意她在桌案對面的椅子落座。別說林芳好已經是及笄的打扮,便是幾歲的孩童,她也會以禮相待。

林芳好道謝之後,規規矩矩地落座。

蔣徽以前沒見過林芳好,但是,曾在薇瓏的小冊子裡面看到過這個名字及一些事。林芳好目前寫好的話本子,以平頭百姓的家長裡短的題材為主,但是這人很有些意思:寫出來的內容,都會及時拿給不少人看,但在將近故事尾聲的時候總是拖拖拉拉,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為一個故事畫上句點,而在一些人翹首等待期間,她已開始寫別的故事。

這一點,與蔣徽不同。一般情形而言,她但凡寫什麼東西,就一定會盡快寫完,不然也不會動筆。

閒談幾句,蔣徽得知林芳好今年十六歲,是自己竭力堅持之下,才來到晉江書院讀書的,末了道:“一向很喜歡先生的詩詞、文章,這才起了無論如何都要長期請教的心思。”

“言重了。”蔣徽一笑,把她帶來的詩詞、話本子推回到她手邊,“說起來算是同道中人,那麼,以後得空便不妨一起探討。詩詞我是不會寫了,話本子倒是會繼續寫。而且,尋常沒有拜讀同道中人手筆的習慣。”

這是真心話。算得同好的人,不同於剛開始涉及沒摸清門道的,出手的東西,她都不會看,是擔心自己有意無意間受影響,一個不留神就會與別人有了相似之處——那是最要不得的。

林芳好會心一笑,“這意思,我明白。”

首次相見,兩女子言談很是融洽。

到晚間,蔣徽左思右想,決定送給薇瓏一幅收藏的繡品之餘,再給她做兩套衣服——新娘子成婚之初,每日都要穿大紅的衫裙。

她翻了翻黃曆,見這兩日都是適合裁衣動針線的,放下心來——平時絕不會講究這些,但在如今可不一樣,凡事都願意照著俗例行事。

用心描畫出她意象中很別緻的兩個樣式,喚上郭媽媽去挑選出上乘的衣料,兩個人一起撒粉、裁衣,隨後,她親手縫製。到了第二天,擔心時間來不及,索性把針線活帶去了書院,學生們上課的時候,她便埋頭縫製衣衫。

董飛卿見她這般忙碌,問明原委之後,附和著她的用意,去多寶閣精挑細選出一套祖母綠寶石頭面——他不懂衣物的樣式,但是很清楚女子衣飾的搭配,通身都是一個顏色,尤其全是紅色的話,讓人看著焦得慌。

到了二十五,臨近傍晚,兩個人一起去了黎王府去送薇瓏。

平南王黎兆先見到董飛卿,伸出手,重重的一掌落在他肩頭,“你這小子,原來還認得我們家的門。”

董飛卿笑起來,故意道:“來的時候,著實找了很久。”

黎兆先瞪了他一眼。

黎王妃則睨著蔣徽,“你這丫頭,要不是這樣的日子,仍是不肯來吧?”

蔣徽只是笑。

隨後,董飛卿在外院與黎兆先、黎王妃敘舊,她則去內院見薇瓏。

薇瓏一身家常的穿戴,雙眼卻是熠熠生輝,看過夫妻二人的賀禮之後,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兩套衣服上,“這兩個樣式真好看。是你自己的心思吧?”

蔣徽笑著說是,“之前生怕你不喜歡呢。”

“怎麼會。”薇瓏手勢輕柔地撫過衣料,“特別好,我特別喜歡。”大眼睛目光微閃,道,“姐,以後你要是得空了,我們一起開個繡鋪吧?——就是連同衣服樣式由人添置的,誰看中了,便讓繡娘做出來。”

蔣徽則理智地道:“過一半年再說吧。眼下你我都不得空,等到清閒下來,再好生商量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