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
“秋菊,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沈玉珺淡看著眼前的紅梅,神情也是無比的平靜,就連聲音都是毫無起伏的,輕輕的,顯得分外空靈!
“啊,小主怎麼會問奴婢這個問題?”秋菊完全沒有想到自家主子會突然來這麼一句,這叫她如何回答:“奴婢很早就進了宮,還不知道情是什麼滋味。”
“我知道。”
“小主……小主是在想皇上嗎?”秋菊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主子,平靜坦然,毫無掩飾。這宮裡人人都戴著副面具活著,偶兒見著了真面目,也沒幾個是乾淨的。
“呵……”沈玉珺雖說在笑著,但卻充滿了無奈跟釋然,愛就愛了吧,反正這輩子到死都是他的女人,又有什麼好遮掩的呢?
“我想他了,我不求他能回應我什麼,只求他不要忘了我。”沈玉珺抬頭看著天,蔚蔚藍的,真是個好天氣!
秋菊默默地站著,不知道要不要回應小主的話,但她潛意識覺得小主現在並不想要她出聲。
“殿選的時候,我很怕,我不敢看他;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能聽著自己的心跳,砰砰的,從來都沒有那麼強勁過;這麼些日子下來,我知道我愛上他了,我希望他每天都是開心的。秋菊,你知道嗎?我今早上看到他了,他瘦了。我的整顆心都揪著,我好心疼!”
“小主……”
“我知道我不該有奢念,不該有妄想,我也不敢有。我只求他能事事順心,身體康健;我只求他能記得我,來看我的時候,眼裡裝的是我,我就很滿足了,真的很滿足了!”沈玉珺也不知道臉上的淚是什麼時候落下的,滾燙的,燙到心坎裡。
“小主……”秋菊在這後宮裡見多了虛情假意,但此刻她知道她家小主是真的栽了,她不知道她應不應該勸勸。帝皇之家無真情,只怕終究會是誤了她家小主的一片情意。
好在秋菊這會也是被沈玉珺的直白給渲染了,不忍心戳破,不然今兒還真的會給她惹來殺身之禍。
景帝在沈玉珺問秋菊有沒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站在牆角了。雖然沈玉珺主僕敘話的聲音很輕,但景帝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坐在乾元殿裡的書案前,景帝拿著手裡的摺子已經看了很久了,腦子裡一直在回想著順著沈玉珺臉頰跌落入雪地的淚珠。是愛而不得嗎,這宮裡會有真愛?
路公公現在是一聲都不敢吭,就連喘氣都刻意放輕,就怕一個不注意,讓龍椅上那位給拿了當炮灰。今兒這事怎麼就都湊到一起了呢?
但看龍椅上的那位都老半天了,還盯著手裡的那本摺子,就知道神兒不知道飛哪去了?依著路公公這麼些年的經驗,這會千萬不要上前去打斷景帝,那就是個送命的事兒!
傍晚,敬事房的公公想著太后也去了慈恩寺了,這皇上應該也寬心了,想必今晚是要進後宮的。不但他們這樣想,後宮的妃嬪哪個不是望眼欲穿!
“路公公,您看皇上這會兒是不是應該翻牌子了?”敬事房的管事太監低頭哈腰地問著。
“我也很想知道,可是我不敢去問,要不你去問問?”路公公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往景帝面前湊。這皇上今天明顯的是不對勁,不是,應該說是偷聽了添禧樓的牆角之後,才開始不對勁的。他可不想傻乎乎地撞炮口上。
“這……這……,”管事的太監一聽這口氣,就慫了,這皇上是不開心啊,那到底該怎麼整?
“不要怪我沒提醒你,要去你自己去問,我反正不去,”路公公一臉怕怕的樣子,他小命可值錢了,他可不想就平白無故地給送了。
“小路子……”景帝剛就聽到外面的聲音了:“是誰在外面?”
“回皇上的話,是敬事房的來請您翻牌子。”路公公如實回到。
“進來吧。”
路公公領著敬事房的人輕手輕腳地進了乾元殿,偷眼瞧著景帝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副緊鎖眉頭的樣子了,終是鬆了口氣。只要皇上心情過得去,那他這首領太監就還是可以混混的。
“皇上,敬事房的人來了。”
“皇上吉祥!”敬事房的太監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好,觸了皇上黴頭。
“起吧!”景帝今天因為心情問題,政事上有些拖沓了,不過他一向勤政,這會也處理的差不多了,現在也有了心情去後宮關照關照他那群嬪妃了。
景帝看著一排排的綠頭牌,原有的心情也有些涼了:“怎麼沒有添禧樓的?”
這是故意找茬有沒有?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