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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臉已經有些黑了,看了看眼前這個做孃的都笑彎了腰,再看看懷裡的這個小胖子估計是尿溼了不舒服,微微皺著小眉頭。景帝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好了,笑笑就差不多了,還不過來把你兒子抱過去,把尿布給換了。”
兩個乳母聽了,趕緊起來,準備從皇上那把三皇子抱過來,沒想到皇上瞥了她們一眼:“你們都退下。”
沈玉珺知道皇上的脾性:“皇上您可別小看臣妾,小肥蟲的很多事都是臣妾親自動手的,換尿布可難不倒臣妾,”說著她便從皇上懷裡接過有些要哭不哭的小肥蟲,在他屁股上意思意思地輕拍了下:“你爹幾天沒來看你,你就故意送他份大禮是不是?”
景仁宮裡,皇后這會正坐在榻上對著痰盂乾嘔:“嘔……嘔……”
容嬤嬤皺著眉頭,一臉心疼的輕拍著皇后的後背:“娘娘,還是差人去請太醫吧。”
“嬤嬤,”皇后最近是吃什麼吐什麼,面上是沒有一絲血色:“嬤嬤,你說本宮是不是有了?”
說到這個,容嬤嬤臉上便有了些高興,原本不大的眼睛都笑眯了:“八、九不離十了,依奴婢看,還是叫個太醫過來給娘娘好好請個脈。”
皇后右手拿著帕子,抵著胸口:“但願是真的有了。”
“說來也是娘娘的福氣到了,”容嬤嬤有些欣慰,當初她知道皇后娘娘竟然瞞著她吃了從麗妃那得來的藥,心裡多少有些不快,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您現在只差請太醫確診了,要說麗妃那藥還真是有些效果。”
“是啊,看來這次本宮這一步算是走對了,”皇后面上帶著期待:“當初本宮還有些對麗妃存疑,看麗妃那樣子,本宮也就只敢用了半顆藥,沒想到倒是本宮多心了。這麼多年了,本宮能不能如願以償就真的只能看這一次了?”
容嬤嬤其實心裡對麗妃還是存了幾分疑慮,不過現在皇后這樣子明顯是有喜了,她也就把那幾分疑惑壓下去了:“明兒一早,奴婢就親自去太醫院請了成老太醫過來給您請脈。”
“也好,本宮已經躲了這麼些日子了,也該出去理理後宮了,”皇后微微眨了下眼睛:“不然她們還真的要當本宮不存在了,”想到後宮最近發生的事兒,皇后便又有些犯嘔心:“昭陽宮那位最近還安生嗎?”
提到昭陽宮,容嬤嬤就不免有些替皇后擔憂:“皇上今兒又歇在昭陽宮了。那就是個狐媚子,剛生完孩子就勾著皇上,都是些下作東西。”
皇后聽到下作,眼神不免有些躲閃,要說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何嘗不是她用下作手段得來的呢。不過這些日子,她對皇上還真的是有些心寒,她只不過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就算她上次設計了他,但她到底是他的妻子。她對外稱病這麼多天,皇上竟然一次都沒來景仁宮看她,這叫她如何不心寒?
“娘娘,您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安安穩穩地生下個小皇子,”容嬤嬤有些快意地說:“到時候,昭陽宮可就要夾著尾巴過日子了,畢竟您才是中宮,您生下的小皇子才是中宮嫡子。”
皇后有些諷刺地笑了,曾經沒有的時候,她不求男、女,只希望老天能賜她一個孩子。可是現在有了,她就想要男孩:“本宮心裡清楚,嬤嬤,本宮有些餓了,想吃些燕窩粥。”
“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您先好好歇一會,”說完容嬤嬤就躬身退了出去。
皇后捂著胸口,倚在軟枕上:“皇上,臣妾從來就沒有對不起您過,為什麼您就不能看看臣妾呢,道您真的還記恨著臣妾姑母當年的那些作為?可是……可是臣妾是真的愛您的。”
次日一早,景仁宮便傳出皇后有孕之說,這對後宮來說,簡直就是驚濤駭浪,畢竟皇后多年求子無果,是後宮妃嬪有目共睹的。
“皇后終是忍不住了,”德妃盤腿坐在榻上,跟坐在她對面的沈玉珺說:“躲了兩個多月,我還以為她要一直躲到懷胎三個月之後呢?”
沈玉珺笑了笑:“後宮最近這麼鬧騰,皇后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她執掌六宮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手握六宮之權了。”
德妃嗤笑了一聲:“那可能要讓她失望了,我跟淑妃可沒那麼容易讓她捉到錯處,想要收回我跟淑妃手裡的六宮之權,除非她能平安誕下個健壯的皇子,或者她孃家忠勇侯府立了什麼天大的功勞。可惜呀,這兩點,她似乎都不能有所指望。”
沈玉珺手執白子:“在沒弄清楚皇后這一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是不準備把小肥蟲帶出昭陽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