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由著她們吧,”麗妃伸出右手,看了看,很滿意的笑了:“等過了一個月,本宮想看看到時她們都是個什麼臉色?”
說到這個,常嬤嬤臉上的笑意就沒了:“從明兒開始,奴婢就天天給娘娘燉些滋補的湯藥。娘娘也不能再由著性子來了。那藥畢竟是虎狼之藥,很是損害精血。”
“本宮知道,”麗妃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只要熬過三個月,本宮就可以心想事成了。到時候楊氏的孩子也七個月了,皇上會顧念本宮的。”
“娘娘深謀遠慮,奴婢望塵莫及,”常嬤嬤知道麗妃的打算,但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娘娘還是要養好身子,不然到時多的是人拿娘娘身子虛弱,無力撫養皇嗣這一點來說事。”
“嬤嬤想得不錯,本宮要做就做到萬無一失,”麗妃轉頭看向常嬤嬤,笑著說:“就像當年德妃的事一樣,這麼多年了,那個蠢貨還只以為是她自己身子不爭氣,哈哈……”她每每想到這事就得意得很。
“娘娘以後這事還是不要老是放在嘴邊,”常嬤嬤當年也是參與了的,她不像麗妃那樣想得簡單,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事就不會被翻出來。她每每看到德妃都有些膽顫心驚,天天在心裡祈禱德妃不要得知真相,不然依德妃的恨,估計整個李家都要遭殃。
“怕什麼?”麗妃笑得肆意:“只要本宮有了孩子,德妃她就算知道真相,她也不敢把本宮怎麼樣,她怕皇上。哈哈……”是啊,德妃怕皇上,那她自己呢,怕嗎?麗妃不再笑了:“嬤嬤,你說皇上這麼多年了,還沒升本宮的位份,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知道本宮手上沾了血?”
常嬤嬤聞言,身子忍不住一顫,嘴唇都有些不自覺地抖動了下:“應該不會吧?”她也不敢肯定,當今皇上心思敏銳,手段毒辣,要是他真的知道了,那她們會怎麼樣?常嬤嬤想想都腳底生寒。
麗妃嘴角輕輕抽動,但好似力氣不足一般,又回了原處:“嬤嬤,你下去吧,本宮累了,想休息一會。”她不想再想下去了,因為越想越怕,其實她沒說的是,她這次之所以鋌而走險,就是因為怕,她怕皇上。她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可又有誰知道她羨慕許德儀呢?
“諾,”常嬤嬤上前輕輕地服侍麗妃躺下,放下床簾,之後端著盤盞退了出去。
昭陽宮裡,路公公走後不久,竹雲就從庫房裡,取出當初皇后賞的那隻金琺琅九桃小薰爐。聽名字就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精緻小巧,一點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不過這並不影響竹雲對這東西的厭惡。畢竟一點烙梅香就讓錢婉儀變成那副樣子,這東西肯定也是個禍害。
沈玉珺坐在榻上,已經看了那個放在炕几上的小薰爐好一會了:“看著倒是個好東西,就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問題?”她想伸手去拿,但每次都讓竹雨給擋了。
“小主,依奴婢看還是把它封存起來,反正您也用不著,”竹雲想到上次皇上拿走的那個小罐子,不就是整個罐身都是用蜜蠟給封起來的。她們也可以照著做,這樣就算這小薰爐有問題,也害不到她們。
沈玉珺想想,微微點點頭:“這個法子倒是不錯,那就按竹雲說的,把它封存起來吧。”
景帝酉時過了才到昭陽宮。沈玉珺這時剛好沐浴完,穿著寢衣,披著件斗篷就迎了出來:“嬪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景帝看沈玉珺衣衫不整的樣子,微微挑了挑眉頭,勾著嘴角:“起來吧,”說著便伸出一隻手到沈玉珺面前。
沈玉珺握著皇上的手,站起身來:“嬪妾以為皇上還要過些時候再來,”她是真的這樣認為的,畢竟三月就要到了,皇上今年開了恩科,前朝必定是忙得很。
“今日事少,忙完就過來了,”景帝拉著沈玉珺直接進了內室:“怎麼,你不想朕早點過來陪你?”
路公公看著這兩人的背影,有些無語地嘆了嘆氣,擺了擺手,示意伺候的宮人都退下。
屋裡沈玉珺給皇上去了大氅,又擰了巾子給皇上擦了擦手臉,之後才坐到他身邊:“誰不知道皇上勤於政事,嬪妾可沒那底氣跟您的政事爭寵。”
景帝聞言笑了,抓起她身側的小手,放在嘴邊輕輕地吻了一下:“就你懂事。”
“那是當然,”沈玉珺的手被皇上親得有些癢,她反手想要捂住景帝作亂的嘴,哪知他竟舔吻她的掌心:“啊……皇上您太壞了,”她閃躲不及。
“哈哈……”景帝看著沈玉珺有些羞惱的樣子,就大笑了起來,伸手摟著她雙雙後仰……
小路子站在牆角,不住地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