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見她生氣了,趕緊道,“剛才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讓三郎做那些東西,我承認我是有別的意思,可是我可從來沒想過利用他或者對他不利。”
阿好的腦袋亂成了一團,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蕭奕急了,如果為了這件事跟阿好生了嫌隙,那他寧願放棄這條路,“那天在礦洞中三郎的表現你也看見了,我是覺得他是個人才才想培養他的,不然我有錢有人,完全可以利用那些奇書自己培養一方勢力,豈不是更方便?
就因為他是你的親人,所以我把他當成跟我對等的一個存在,我才想扶持他當這第三方勢力,不然以他的情形,無錢無勢,手裡還握著那等奇寶,你覺得他以後會怎麼樣?”
怎麼樣?阿好想到了當初她找到後山那辰砂礦的情景,其實那時候的情況就跟現在差不多,無論是辰砂礦還是祝家的奇書都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沾染的,不然就如同孩童抱著元寶過鬧市,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時她的選擇是將辰砂礦的事情告訴蕭奕,事實證明,她做的對。那麼田三郎呢?書跟礦不同,祝家跟蕭奕也不同,他就算想不沾染,怕也來不及了。
騎虎難下,就是田三郎現在的處境,阿好越想越心涼,之前她只顧著高興田三郎得到幾本奇書,根本沒想到這奇書會這麼麻煩。
這時蕭奕又說話了,“其實我已經替你跟三郎打算好了,如果我們成了,那田家以後就是跟蕭家、何家並列的第三大家族,如果不成,我就將所有罪責扛下來,求朝廷給你們一條生路。
你放心,我還留有底牌,保證他們不敢動你們,這是我的底線。”他錚錚的道。
“什麼底牌?”阿好驚問。
蕭奕替她捋了捋額前的碎髮,“能換你們性命的底牌,也是朝廷一直想要的。”
不會是丹方?這個念頭一閃而逝,阿好追問,“那你怎麼辦?”
蕭奕笑了,“我是說最差的情況,哪裡就發展到那步了,我只是想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有危險的。”
阿好唰的一下紅了臉,成了田家就大富大貴,蕭奕卻耗費無數財力物力,不成他們也沒損失,蕭奕卻要擔起所有責任,還要拿他的底牌替他們謀出路?他們算什麼,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忘恩負義之徒?
阿好可從沒想過自己是這種人,甚至就這樣,她還懷疑蕭奕,她沒羞死自己都奇怪了。
“咱們非要跟朝廷對抗嗎?”阿好諾諾的問,她所期望的日子就是跟蕭奕一起做點小生意,種點地,閒了就一起看夕陽,忙了就互相扶持,如果上天垂憐,再生兩個孩子而已,蕭奕說的離她太遠,她從沒想過。
朝廷啊,那可是朝廷,他們能贏嗎?
蕭奕嘆了一口氣,“不是我們想跟朝廷對抗,是朝廷容不下我們。除非我們把所有的東西都交出來,然後任他們宰割,你覺得可以嗎?”
不可以,阿好也不是軟弱的人,這種把所有都交在別人手上的事情她也幹不來。
蕭奕就知道她懂的,“其實無論錢還是勢,這個積累的過程都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每一個階段有每一個階段的難處,就像你,你現在想賺錢,可是外有別人競爭,內有自己的人吃裡扒外,可是你也不會因為這個就不做這個生意了。
蕭家現在也是,朝廷盯著正常,別人想搗亂也正常,這個世道本來就是這樣的,除非去當和尚老道,不然就只能不斷前進。
其實這樣也挺有意思的,與天鬥其樂無窮。”蕭奕笑道。
他說的有趣,噗嗤一下阿好也笑了,“你以為和尚老道就不爭了啊,就八十里外那個圓光寺還有靜虛觀,他們經常為了信徒大打出手呢。”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嘛!怎麼,現在不生氣了是不是?”蕭奕問。
阿好哪有臉生氣,蕭奕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也不是好壞不分的人。仔細想想,她不敢跟朝廷爭完全是因為她以前根本沒想過這事,還有,在她心裡,朝廷就是天,就是地,是不可戰勝的,這也跟她的身份、經歷還有眼光有關。
可是站到蕭奕的位置想一想,這些就有待商催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事關三郎,我們還是要問問他的意思,榮華富貴是好,可是也不是每個人都想要的。”阿好道。
“好,我尊重他的選擇。”蕭奕爽快道。他當然爽快,換個人,也許他就不用這麼百般小心束手束腳的了。
阿好點點頭,沉吟了一下又道,“非要跟朝廷鬧得不愉快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