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說,可能被拒絕;不說,永遠沒有機會。
一整天的時間,胡心雪就在這種糾結中度過,連中飯都忘了吃。
朱由檢是吃過晚飯回來的。士兵們的喧鬧,終於讓屋子又有了生氣。
朱由檢洗完腳,正要去書房。
胡心雪端著洗腳水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回身看了朱由檢一眼,又默默離去。
“雪兒,到底有什麼事?”
胡心雪再次回頭,掃視了朱由檢一眼,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能看得出來。
奧,明白了,朱由檢略一思索,“雪兒,你先去倒水,然後過來,我有話問你。”
“是,殿下。”她這次走得十分堅決,很快又回到朱由檢的臥室。
“雪兒,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朱由檢看著胡心雪的眼睛,“你可是不願意當我的婢女?”
“……”胡心雪快速晃動著腦袋,堅決否定了朱由檢的猜測,目光中隱隱有一種失望。
“那就是為你父母的事。”朱由檢不等她否決,“你可是要讓他們入土為安?”
胡心雪眼睛一亮,巴巴看著朱由檢,就像是一名被拐賣的孩童,受盡了謾罵、毒打和凌辱後,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父母。
“說說你父母的情況吧!”朱由檢本來對這些人不感興趣,按照後世的觀念,他們都是死有餘辜,無論怎麼死法,都不會冤枉他們。
“殿下,奴婢的娘早在數月之前就死在亂軍之中,現在恐怕……恐怕屍骨無存了。”胡心雪真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場,但在朱由檢面前,又不敢太過放縱,於是就變成抽泣:“但奴婢的爹……爹的首級正在傳首三邊……”
“這是皇帝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算算時間,三邊早就傳過了吧?”
“嗯。”胡心雪使勁點頭,“應該早就過了。”
“那好,明天我派人找祖大壽問問,將你爹的首級要來,你擇日安葬吧!”
“殿下真的會幫助奴婢?”胡心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用眼神將朱由檢的心剖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幫助她。
“當然。”朱由檢也怕了胡心雪這秒殺男人的目光,“本來我是不管這些事的,但你現在是我信王府的人,我當然要幫你。死者已矣,不管他們生前如何,死後就讓他們早早安息吧!”
“奴婢多謝殿下。”胡心雪“噗嗵”一聲,跪倒在朱由檢的腳前,“奴婢願意給殿下做牛做馬,不,不,奴婢已經是殿下的奴婢了,奴婢下輩子、下下輩子,還要給殿下做牛做馬。”
“做牛做馬乾啥?做人就好。信王府的每一個人,都要好好活著好好做人。”
第94章交通閉塞的延綏
胡心雪得到朱由檢的承諾,心中的牽掛終於可以得到釋放,不覺放聲大哭,也不再理會朱由檢是主人她是婢女的事,直哭得周圍的花兒也謝了。
“別哭了,雪兒,你看,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朱由檢倒是覺得,胡心雪嬌美、白淨的臉蛋上,掛點淚珠,還真像是雪蓮花上掛著朝露的感覺。
胡心雪止住哭,看了朱由檢一眼,想起朱由檢的身份,在朱由檢面前,在朱由檢的府第,這麼肆無忌憚地大哭,到底不合她的婢女身份。她尷尬地低下頭,又無聲地嬌笑起來。
這女人的眼淚,就像是六月天的雨水,說來便來,說走就走。
祖大壽現在是三邊總督,胡廷宴的首級在傳首三邊,祖大壽一定知道它的所在。朱由檢準備第二天一早,就派親兵去見祖大壽,要回胡廷宴的首級。
“殿下,奴婢還有一事相求。”胡心雪用朱由檢遞過去的絹帕擦乾了眼淚。剛才的大哭,讓她宣洩了一番,現在她的心神已經恢復。
“還有什麼事?”朱由檢都懷疑,這孫傳庭是不是嫌自己過的太清閒,故意將這些問題甩給自己。
“殿下,奴婢在京師,還有一個弟弟,名叫胡心玄。因為不滿三尺,應該還活在人間。請殿下代為打聽,奴婢現在也無力撫養弟弟,只求知道他的下落,只要知道他平安就行。”
朱由檢在心中默唸,要打聽這孩子的下落,究竟要找誰呢?京師自己沒有什麼有份量的朋友,李春燁?不行,為了減少魏忠賢對他的懷疑,沒有特殊的事,最好別找他,那能找誰呢?周文啟,朱由檢想到這名偵訊人才,他辦這種事應該很拿手。
“殿下……”胡心雪見朱由檢不出聲,以為她的要求太高了。
“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