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笑的?不妨說來聽聽。”
孔貞運覺得李長庚是在嘲笑自己,微微翹起山羊鬚,眼中滿是鄙視。
李長庚也不管孔貞的運眼睛像是能殺人的匕首,他終於忍住笑:“孔大人,這小童的作業,是這樣斷句的:今日叔叔來我家玩,媽媽說做完作業後可以吃心,然後叔叔誇我作業做得好,於是叔叔抱起了我,媽媽叫叔叔小心一,之後叔叔又親了我,媽媽也親了我。”
孔貞運不服,他一把搶過紙條,左看右看,老臉逐漸通紅,“但這樣斷句,也無不可。”
紙條再次在大臣們的手中傳遞,這一次,看到紙條的人一個個狂噴,坐在龍椅上的朱由檢,也是暗自偷笑。
待大臣們漸漸平息下來,朱由檢這才板起臉來:“這都是斷句惹的禍,好好的一個家庭,就因為小童的一篇文章……哎……”
孔貞運紅著老臉:“陛下……”
“孔大人,小童的心思,誰能猜得透?”朱由檢搖搖手,“朕在閱覽典籍的時候,也覺得有些內容雖好,但斷句卻很困難,常常要揣摩古人的用意,然後才能斷句,白白浪費了許多時間,這樣吧,夏愛卿根據剛才的幾,立即組織人手編寫新的教材,供學童教學使用,編寫結束後,朕要親自閱覽。”
“是,陛下,臣會抓緊時間,編寫新的教材。”夏日瑚到沒什麼意見,這本來就是他與朱由檢商量好的。
朱由檢見孔貞運還是漲紅了老臉,不僅心中暗暗得意,“孔愛卿,要預備黑龍、北海兩省的辦學事宜,安排教室、選擇教員等,一旦教材定型,立即派發兩省。”
“是,陛下。”孔貞運在朝堂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鬧了個大花臉,雖然盡力辯解,但傳出去之後,必然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虧他還是孔子的嫡系子孫!當下孔貞運再無反駁之心,他隱隱覺得,這就是朱由檢給他下的套,但朱由檢是皇帝,聖心難測,沒有依據,他也不敢亂說話。
……
鄭芝龍從大明軍事學院歸來,立即求見朱由檢。
朱由檢仍然在乾清宮召見了他,李春燁、秦永年、曹文詔也被通知參加召見。
“鄭將軍,半個月的學習,有什麼感受?”朱由檢希望鄭芝龍儘快完成從海盜向軍人的過渡,時間緊迫,西夷已經完全控制南洋,越是往後,西夷的實力越會坐大,大明更難在南洋覓得立錐之地,驅逐西夷的難度也就越大。
“回陛下,末將記憶最深的就是兩句話:大明的利益高於一切、軍人的天職是服從。”
鄭芝龍沒有說出來,在軍事學院的半個月裡,他逐漸認識到軍人與海盜的不同,軍人的後盾是國家,彈藥沒了,國家會重發,士兵戰死了,國家會補充,即使仗打輸了,國家還會增添軍艦,捲土重來,有了國家這個堅強的後盾,鄭芝龍再也不用擔心失敗後要亡命天涯了。
但是,軍隊是國家的軍隊,軍人必須遵守大明的律法,無論訓練還是打仗,都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必須考慮國家的利益和律法的許可,甚至還要考慮皇帝的意願,比如,擁兵自重,就是皇帝極為忌憚的事,“末將一定訓練好南海艦隊,做大明、做陛下的一隻利爪。”
“嗯,不錯,看來,軍事學院這半個月,鄭將軍沒有白學。”朱由檢對鄭芝龍越來越滿意,實際上,偵訊人員也不斷向朱由檢傳遞鄭芝龍的訊息,“不過,光鄭將軍知道這些還不夠,得讓南海艦隊的每名將士都知道。”
“是,陛下,末將回去之後,除了訓練士兵軍事技能,還要加強他們的思想學習,教育他們怎樣做大明的軍人。”作為軍人,鄭芝龍自然希望為大明守土開疆,青史留名,他只有得到朱由檢的信任,才會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軍事學院暫時沒有海軍的專業人才,以後在戰場上發現人才,一定要向朕推薦,人才不一定是優秀的指揮官,但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先進的海戰思路。”
“是,陛下,末將一旦留心觀察。”
朱由檢也是暗自感嘆,大明自從實行禁海後,原來規模龐大、戰無不勝的鄭和海軍就完全消失了,到現在根本沒有海軍教官,沒辦法,只有自己上了,“鄭將軍,朕在西夷的書籍裡,看到一種海戰的方法,叫戰列線戰法,就是將大型戰艦排成一列縱隊,以側舷跑對準對方的艦船輪番炮擊,或者集中火炮,攻其一,最好是對方的旗艦,不知道這種方法對鄭將軍是否有用?”
“戰列線戰法?”鄭芝龍以前只是海盜的首領,雖然船隻不少,但從來沒有大規模作戰過,自然不知道什麼是戰列線戰法,其實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