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他們勒住戰馬,在四面打轉,如果有女真士兵漏網了,他們才會射上幾箭。
“大貝勒,我們已經被分割包圍了,怎麼辦?”
代善停住手中的彎刀,向四周張望著,血液紛飛,殘肢亂滾,這時候,已經分不清血液和殘肢,到底是哪一方的了。
明軍已經將他計程車兵,分成十餘快,每一塊計程車兵,都是面對數倍的明軍,在他觀看的一小會,有一個只有十數人小塊,被明軍再次從中路刺破,一分為二,這十數名士兵,眨眼的時間,已經被明軍全部殲滅。
分割的小塊,數量不斷增多,但隨後又在減少———————被明軍各個殲滅了。
外圍,還有數千明軍在觀戰,如果需要,他們隨時會加入戰團。
代善手腳冰涼,剛才砍殺明軍的時候,那些沸騰的熱血,霎時像是凝固了。
他計程車兵,從早晨開始,連番遭到明軍的偷襲,一直在縱馬狂奔,人和馬的體力,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如果現在不衝出明軍的包圍,再過一會,他的騎兵,恐怕連衝出去的體力都沒有了。
“大貝勒,怎麼辦?”
代善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他絕對不能再猶豫了,“不要戀戰,分頭突圍,一定要給正紅旗留種子。”
代善又向前面的明軍撲去,這一次,他打定注意,一直向東,直到衝出明軍的重圍。
明軍真是太多了,代善記不清,他已經砍翻了多少明軍,但前面的明軍,似乎沒有減少,而圍在他身邊的親兵,卻是越來越少,現在只有不到百騎了。
剛才休息的時候,代善感到手臂開始痠麻了,但加入戰場後,他已經忘記了痠麻,身子也忘記了疲勞,他奮力一刀,將阻在前面的明軍砍翻,屍體墜落馬蹄下。
但他的一名親兵,也被三名合圍他的明軍砍翻。
一換一,女真人耗不起。
代善停止了砍殺,他仰天長嘆:“難道長生天真的要滅我正紅旗?”
“大貝勒,明軍擠壓過來了,兄弟們差不多都受傷了。”
代善看看身邊的數十親兵,又看看外圍數不清的明軍騎兵,他的目光裡,全是無奈,絕望之後的無奈。
“投降吧!投降之後,還能給正紅旗留種子!”
“大貝勒,大金國的八旗,從來沒有投降過!”
“傳令,放下彎刀,全部投降!”代善像是沒聽到似的,他猶豫了一會,又補了一句:“所有的罪責,由我一個人承擔。”
戰場霎時安靜下來,剛才殺得滿臉通紅、雙眼充血的雙方士兵,都在靜靜地打量著他們的對手。
不同的是,明軍的馬刀還在手中,而女真人的彎刀,都是散亂在地上;明軍還是端坐在馬上,而女真士兵,全部跪倒在地上。
他們的對視,有俯視和仰視的區別。
滿桂和代善一樣,也是一臉的懊惱,他本來可以全殲這些女真騎兵,終結女真八旗的最後一支騎兵,但該死的代善,他竟然在最後關頭,嚮明軍投降了。
滿桂還沒有殺夠,他太不爽了。
“全部捆起來!”
滿桂一聲大吼,讓明軍清醒過來,對方已經是降兵,是無條件投降。
代善沒有下跪,但他不忍心看著自己計程車兵、自己的兄弟,一個個被明軍用繩子綁牢了手腳,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從眼窩流到腮下,又從腮下斷了線,無聲地落在草地上。
“為什麼?”
“大金國這是怎麼了?”
“明軍又是怎麼了?”
他一直沒有答案,他已經不需要答案了。
代善從膝蓋處掏出一柄隨身攜帶短刀,短刀寒光逼人,顯然是一柄利器,他將短刀藏到左手的手心,仔細地看了一會,又抬頭看了眼長生天,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突然右手持刀,用力一劃。
“噗……噹啷……”
一腔溫熱的鮮血,從喉頭噴薄而出,右手握著的短刀,也被血箭衝落到地上。
代善的身子,像是被抽了筋骨,緩緩地軟癱下去,無聲地倒在草地上。
“該死的代善!”滿桂低聲罵了一句,轉身命令士兵們,給地上所有的女真傷兵,都補了刀子。
滿桂都安排士兵們打掃戰場了,但是,當看到明軍傷亡計程車兵時,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剛才被捆綁的女真士兵當中,凡是受傷的,不論傷情輕重,一律被處斬。
明軍俘獲的女真降兵,完全沒有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