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令。”傳令兵答應著跑開了。
“嗖,嗖,嗖……”
艦船上計程車兵一次向水中放箭,船上並沒有普通的箭矢,士兵們將火藥箭上的火藥撤去,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箭桿,箭桿完全沒入水中,只是在接近堤岸的地方,才露出一尾羽。
“水深不錯,運輸船應該可以停靠,在行軍圖上標註出來。”鄭芝龍滿眼含笑,眉頭充分舒展開了,不知道是因為找到登陸的灘塗,還是因為葡萄牙人的幼稚旗語。
“是。”早有作戰參謀將位置標註下來。
艦船繼續向西航行,鄭芝龍一直在觀測著北岸的地形,時不時的還與身邊的軍官們交談幾句,或者讓士兵用弓箭測試水深。
直到傍晚的時候,艦船才調轉方向,駛回淡馬錫。
岸上的葡萄士兵,一直緊盯著鄭芝龍的艦船,艦船回去之後,他們立即向總督馬諾締彙報了鄭芝龍的一切行動。
一連五天,南海艦隊都有艦船在麻六甲水道內緩緩行駛,艦船上總有軍官在觀測岸上的地形,特別是經過麻六甲城的時候,他的目光就凝視著港口內的葡萄牙艦船,甲板下面,也有幾位軍官趴在船舷上觀看,只露出半個腦袋。
馬來半島的東南海岸,柔佛水道的出海口,有一個叫甘榜本涯的小漁村。
漁民靠海吃海。
南海艦隊到來後,他們暫時不敢下海捕魚,生活也就失去唯一的來源,見大明的艦隊一時半會不像要離開的樣子,漁民大著膽子,開始偷偷摸摸捕魚。
外海,距離南海艦隊拋錨的地方不足三十里的海域,有數艘漁船正沿著海潮的方向撒網捕魚,船上的漁民模樣的人,時而觀測海岸線,害怕葡萄牙人斷了他們回家的路,時而又看看東南方的南海艦隊,與葡萄牙人一樣,他們同樣惹不起。
鄭芝龍決定動手了。
經過幾天的觀測,他已經選好了登陸的地。
吃過早飯,十幾艘廣船帶著福船、蒼山船,從淡馬錫出發,沿著麻六甲水道向西北方緩緩行進,接近中午的時候,艦隊趕到麻六甲城,水道內不像外海,雖然寬闊,但數十艘艦船卻是無法一字排開。
在葡萄牙士兵的注視中,五艘打頭的廣船,緩緩向北岸的麻六甲城靠近。
接近艦炮的射程時,廣船加快了速度,全力駛向岸邊。
葡萄牙士兵一陣緊張,岸炮開始向艦船開炮,於此同時,隱藏在港口內的葡萄艦船,也做好了加入戰團的準備。
廣船沒有還擊,現在還在艦炮的射程之外,明知道成為岸炮的靶子,士兵也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衝。
一枚炮彈擊中最前面的廣船,船身劇烈搖晃,甲板被撞擊出一個碗口大的洞穴,幸好是實心彈,船體損失不大。
廣船上的艦炮開始還擊了,艦炮的口徑比岸炮要小上一些,但明軍使用的都是開花彈,每一枚開花彈落到沙灘上,都能揚起滾滾的沙浪,加上開花彈爆炸時發出的巨大響聲,聲勢比岸炮更加恐怖。
沙塵、火光、煙霧,還有巨大的爆炸聲,在麻六甲城的外水上空,遮天蔽日,空氣中彌散著刺鼻的硫磺味。
岸炮雖然有著巨大的口徑,但發射的是實心彈,數量也不多,總共只有十門,在與艦炮的互射中,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島上隱藏在港口內的葡萄牙艦船,時不時的向南海艦隊的艦船上來上幾炮,讓明軍分心不少,還要觀察它們是否有衝出港口的企圖。
激戰大半個時辰,一艘不幸的廣船,被實心彈擊斷兩根桅杆,只剩下一根桅杆,孤零零地豎在艦船的尾部,基本山失去機動性。
鄭芝龍讓旗手打出旗語,命令這艘廣船退出戰場,先行返回淡馬錫,這艘廣船上的火炮還在,戰鬥力並沒有下降多少,本來還有戰鬥下去的實力和勇氣,但看到旗語,還是乖乖地離開了戰場。
陸上的岸炮損失更大,一門岸炮直接被連續的兩枚開花彈炸燬底座,炮管“轟隆”一聲,在戰鬥最緊要的關頭,轟然倒塌了,還有一門岸炮,炮管嚴重變形,已經無法再發射實心彈了。
岸炮毀一門傷一門,現在只剩下八門了。
鄭芝龍一看艦炮對岸炮的打擊有效,心中大喜,他命令正在作戰四艘廣船向岸邊靠近,同時增加五艘廣船,加入對岸上的炮擊。
南海艦隊開始佔據火炮數量上的優勢,一直待在港口內水的葡萄牙艦船,終於看不下去了,它們駛向港口的最邊緣,全面與南海艦隊的廣船開戰。
於此同時,尾在艦船後面的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