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有殺意。
“五天,師傅還可以玩五天,如果真的沒能讓這言士郎吐出將君上的把柄藏匿之地,不杜絕君上的隱患,你我的榮耀恐怕就是過去。”姜信笑著說。
嚴松隨手在牆上擦去血跡,“那是我的事情,你的事情是——”
他轉過頭,“殺了許青珂,永絕後患。”
許青珂太聰明,只要她接觸到言家,就可以抽絲剝繭查到許多秘密,君上的,他的。
他還沒能從言士郎手中得到那些人的痕跡,絕不能被這許青珂攪局。
“你的?君上的?跟我有關嗎?”姜信眯起眼。
嚴松冷笑:“難道你來蜀國就只為了止步於廷獄,不是跟那些人一樣為了《江川河圖》,只為了一個男人?”
還真是一個尖銳的問題。
姜信放下了袋子,雙手交叉,“阿,所以《江川河圖》果然在蜀國,看來淵國的那兩位不算無的放矢,我好奇的是你是怎麼知道的,是月靈宮內的那個女人告訴你的?”
嚴松眼中頓時暗流洶湧,這個人竟知道……
“你能臥伏這麼久摸到月靈宮,沒道理我會比你差。”
姜信起身,“不過有句話你說對了,事到如今,我跟我的心上人如今的確不是一個道上的人。”
許青珂顯然要殺人,可她要殺的人恰恰是他要保住以從中探到秘密的。
所以……要開戰了啊,許青珂。
所有人都在等第五日過去,也在等許青珂跟廷獄開戰,按道理說,許青珂的根基還不夠,多數人覺得她要被碾壓了,可到底是要看君王之心不是嗎。
但四日過去都未等到廷獄反應,許青珂也在按部就班得處理御史臺沉積的案件。
也是可怕,在兩個御史大夫主管的御史臺十年間,累積的七八個懸案被這個人用了四天時間就破了一半。
不說朝堂內如何震驚,民間也都沸騰了。
但第五日這一天……有人被殺了。
太傅張端濡。
巧合的是,這一日是五日限定之日,也是蜀國最為重要的幾個節日之一——朝陽燈節。
第95章 花月坊
燈節最熱鬧的時候當然是晚上是時候; 但大早上的就有人發現太傅張端濡死在花月坊之中。
這個案子很大,畢竟張端濡是當朝太傅; 雖然沒有太大的實權,但是蜀國儒生們的領頭人之一; 而且因為並不參與過多的政治,更親近於純粹做學問的學術群體; 因為他的地位不在於權; 而在於名。
他的名聲甚至好於那些當朝權臣們。
但恐怕這次不行了。
三司除御史臺之外的其餘兩司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 並不願將這個案子交給許青珂; 因為許青珂已經名聲太甚,再讓她主掌大案; 怕是天下人都只記得許青珂而不記得他們了。
這是一個訊號。
所以三公很微妙得選擇了讓許青珂“歇一歇”; 但等他們的人過去一看,當時就慫了; 這案子怎麼查!
一個時辰不到,兩司的人從爭鋒多秒去爭取查這個案子; 到紛紛推諉給對方; 最後有了默契——扔給了御史臺。
本不該如此的,可蜀國朝堂不成體統也是這些年的事情; 司法只能混亂; 人家說推就推,往往積累重案。
還好; 有一個許青珂可以讓他們推卸責任。
於是; 大清早的; 許青珂才起床到了御史臺,兩司的人正好上門來拜訪。
看了下天色,也才見白,但晨光溫煦。
“大人,兩司的人來了,似乎是為了……”已有御史臺的下官候著,將事情大概說了下,這人是謝臨雲,從他入御史臺開始,這個人就素來早到晚歸,比許青珂勤勉多了。
反而許青珂經常踩點來,顯得十分閒散的樣子。
“張端濡死了啊。”這是許青珂的反應,平淡的很,謝臨雲等人靜默了,而兩司的官員察覺到御史臺的人——似乎有種不應該有的妥帖。
或者說乖巧。
真是可怕。
兩個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但御史臺內部的人未嘗沒有這種感覺。
起初,許青珂崛起於微末,成名於探花郎,強大於御史中丞,如今一家獨秀掌握偌大的御史臺,這本身是讓御史臺中許多官員既忌憚又敬畏的,還有許多人覺得此人外表風華,內在歹毒,畢竟蜀國曆史上有幾個人在入朝不到半年就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