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猛然,他被她翻身騎在了身下。
師寧遠錯愕的時候,看到一頭青絲跟雪白交染的畫面,美得讓這世上任何美景黯然失色,也像是地獄佛陀都壓不住的魅境。
也看到了她的眼睛。
乾淨剔透,卻又含笑的哀傷。
他心都窒息了。
“許青珂,我是渴求你的身子,可我也說過了,我不願失去你。”
“我寧願不要……”
她忽伏下身子,呵氣如蘭。“真的不要麼?”
她的手握住那物件,一如她從前那次……師寧遠倒抽一口涼氣。
“你想的……”
“師寧遠,你無法抗拒我。”
“永遠”
她主動讓他進入她身子的時候,疼痛在所難免,俊彥清豔的眉眼有了痛色,於是身體緊繃,於是更疼,她咬了下唇,按在他腹部的手指也忍不住曲起。
真的好疼。
師寧遠看她這幅模樣,既心疼又……男人,無法忽視那種感覺的,快感彷彿入了骨髓。
尤是看她在自己身上的模樣……
瘋了!
更瘋的是他看到她……結束了。
要走了?
許青珂的確扛不住了,就要抽身而退。
“你去哪?要走了”
許青珂連回他都不敢了,只想著就這樣好了。
反正……反正……
“左右我人也給你了,如此,你總也不好意思以後再恨我了……”她端著相爺那般清冷知禮的模樣,卻不敢看他鐵青的臉色,只曉得自己不能再繼續了。
反正反正……反正她已經把自己給了他了。
死,也算是他的人了吧。
從前初識,縱然幾次殺他也不曾動眉頭,卻不曾想如今還怯他會恨她。
心無法冷硬,她明瞭自己跟弗阮一樣有了致命的弱點。
許青珂正要從他身上下去,忽然……寬大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腰肢,她錯愕,但頓知不好,卻也無力躲開,只能被反壓在身下。
“剛剛那也算?呵~”
一聲冷笑,許青珂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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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王府,宅子之外清空了許多暗衛。
但防衛又絕密森嚴。
趙娘子看了看張青的臉色,若有所思,鷹眼也若有所思。
張青面無表情,只抬頭看著月色。
已經過了時間了。
但他們不敢靠近……她命令過的。
兩個時辰後,近破曉黎明也就最後一個時辰不到。
趙娘子終於見到了許青珂。
一個虛弱乏力臉色蒼白的許青珂……但這種虛弱跟蒼白又是不一樣的。
她沐浴過了,但也洗不去剛剛經歷過的那事兒留下的痕跡。
趙娘子非純情人兒,一看就明白了,心中暗罵師寧遠畜生。
“公子,您這樣……還能走?”她擔心得很,自家公子可不比一般女人。
“無妨,走吧,不然就走不掉了。”
許青珂回頭看了一眼屋內已經完全壓不住藥力昏睡過去的人。
她撐著身子替他蓋好了被子。
如他從前入夜干擾她後屢屢偷偷會做的事兒。
目光似雋永。
夜色跟黎明共永恆麼?
可惜黎明未來。
她彷彿永遠等不到黎明……
趙娘子有些不忍,“公子……”
許青珂轉過頭,手指在門邊輕輕撫了下,終究滑落,收回寬大袖子中,走了,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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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多煙雨,沒人想到這一日凌晨會下一場浩大又纏綿的朦朧煙雨。
景霄看到景萱站在走廊前看著遙遠的江河水色,目光那樣深遠,又有幾分傷情。
“你像你母親,寬容,能捨,不強求。”景霄眉目已沒有從前冷峻邪氣,人到中年,鬢間也隱隱有了滄桑。
景萱回頭看他,她如今才懂了他的幾分孤獨,也懂他這些時日多出了滄桑是為何。
三個女人憔悴了他的所有煙華歲月,但一個也得不到,才是真正讓他滄桑的本因。
但這世上的事兒就是這樣的。
得到,或者得不到。
否則就是失去。
“得不到比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