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老待著這幹嘛,去看看馬車; 安排那些人好生跟著……咱們要走了。”
阿青看趙娘子要進許青珂臥室,頓時有些不自在,轉身出去了。
“這傻小子……”趙娘子撇嘴,進了內屋子,替許青珂整理衣物,卻忽然感覺到衣櫃裡所有的衣物都是男子長袍長衫,她一時感覺有些複雜,說:“公子,來日您要是有機會能隨你心意穿著女裝,那就好了。”
許青珂本在思慮其他,聽她的話不由怔了怔,失笑:“我也沒想過穿女裝。”
也是,從小到大都在忙於復仇的人,哪有女兒家的小心思。
趙娘子卻覺得許青珂理應有復仇之外的事情。
這樣的人物若是不快樂,身邊的人也會覺得很痛苦,因為心疼。
“公子若是穿女裝,那肯定極好看,能把天上的月兒都給羞回去了。”
她自顧自臆想,一邊想一邊笑,彷彿真看到了許青珂著女裝傾國傾城的一幕。
許青珂瞥了瞥她,暗暗道為什麼是“羞”回去了?這人怕是也被那些氏族來“賣女兒”給影響了。
不過相看夫婿的熱潮一直持續了很久,沒有冷淡的傾向,許青珂要出去避避風頭,而秦笙卻在秦府中面臨同樣的麻煩。
“既你覺得雲上不妥,想來他就是不妥的,已經讓你父親的人去查了……但你如此在意那許青珂,莫非是……”
秦夫人想要問些什麼,卻見自家女兒笑了笑,“母親,我於那許大人也是萍水相逢,但覺得此人的確是溫潤如玉,可結交。而且她幾番救我,品性可見。”
秦夫人:“那倒是,她的確幫了你挺多,可她既然幫你,若是無心,為何要幫你啊!也是我女兒好看,有才氣,她心裡喜歡才幫你,否則論她一向作風,哪裡會~~”
秦笙知道自己最大的麻煩終於來了。
——親孃總覺得她跟閨蜜有一腿。
不過用不著秦笙解釋,秦夫人又皺眉了,“不過許青珂雖極好,論樣貌才情皆是極致,但那身體……”
身體不好,秦笙自然知道,她心疼,又不能明說,只能輕輕道:“身體不好可以養,就算養不好也無礙,這世上多的是虛活一世的人,也總有那麼一個人是能將歲月過得讓人羨慕嫉妒望塵莫及的。”
秦夫人錯愕,又彷彿明白了些什麼——女兒果然是情根深重,掉進了一個體恤多病美男子的坑。
怎麼辦呢,作為親孃表示很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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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許青珂今日要去青海等城巡查案獄……已經動身了。”
有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不必跟我彙報,按照原本的計劃行事就是了……”
下屬低頭退下,裡面傳出女兒家嬌弱清脆的哭泣聲。
似乎還是兩個不同的聲兒,而且很是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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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帶著衛隊幽幽出了邯煬,前往青海等城池巡查案宗,也是御史臺三司歷年都有的傳統。當然了,往年御史臺遠不如刑部,都是刑部兩司輪著來的,沒有御史臺什麼事兒,而且一過去就是吃喝拿貪,對於被巡查之地的當地州府來說就是拿錢了事的買賣,可今年來了一個許青珂,這路數就得好生琢磨琢磨了。
幸好都離得不遠,才一日半就到了東郡,東郡有些荒涼,入城池的時候,城門口排了長長的對,進出者都衣衫襤褸,城外還有難民。
但出入收費不低。
許青珂看著,神色寡淡得很。
但衛隊護送,城門口的人怎會不知,有隊長見著儀仗就嚇得趕緊差人回稟州府,又趕緊上前來。
“可是御史臺許大人蒞臨東郡?”
得到回應後,放人進城,馬車過那些百姓跟前的時候,他們看著馬車,眼裡有恐懼,都紛紛往後退。
彷彿怕極了似的。
人群中,有人拉了拉斗笠,問旁邊的人:“此人是誰?“
“御史臺那位。”
那位……意味深長。
斗笠下的人抬了抬頭,看著那馬車,簾子現在是垂放的,但剛剛還未放下的時候,他隱約能看到裡面那人淡漠的眉眼。
一瞬而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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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早已安排妥當,最好的廂房,好吃好酒伺候,當然,還有美人相陪。
許青珂指尖握了酒杯,瞧著東郡的知州道:“美人嬌色,奈何本官身體不好,無福消受。”
她並未直接拒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