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猛然驚醒,轉身要跑,然忽聽猖戾的怒吼,那黃衣人不斷重複咒罵,似乎瘋狂,看到將軍跟孩童要逃走,頓時發狂,猛然抓起那婦人的匕首,朝那婦人肚子刺去!
撕裂她的衣服,從她腹部抓出了什麼,是一個小人兒,很小的小人兒,紅布製造。
但此情此景,許青珂閉上眼就是那鮮血淋漓還勾著血管的胎兒。
臺上,黃衣人將那小人抓起,舉起,砸下……
全場震驚。
婦人們紛紛捂住孩童的眼睛……
他們被捂住了眼睛,當年那個孩子終究是眼睜睜看著那一切發生。
直到今日,再一次眼睜睜看著那一切又反覆重現。
她冷漠看著,無比冷靜。
第215章 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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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何等聰明; 早在看到那寺廟背景跟那女角出現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聰明如她也失去了冷靜; 因她從不知道當年那一切……
是這樣的。
她的手指顫抖; 甚至不敢去碰旁邊那個人。
她怕; 怕這一場戲只是幕後的人逼許青珂露出身份,於是她不能動。
於是……她都痛徹心扉; 此時的青珂該是何等痛苦蒼涼的心境?
小人兒落地,因為是枕頭,所以無聲,但人的想象力無限,彷彿都看到了一個被活生生剖開取出的胎兒是如何被摔在地上的。
周闕臉色煞白; 一口熱血吐在茶杯中,猛然起身; 卻身體搖晃,幾乎倒下。
“啊!!!停下; 都給我停下!殺!都給我殺!”蜀王忽然暴怒,掃掉了桌子上所有的菜餚酒杯; 怒喝。
全場震驚。
——他的病最終還是完全發作了。
殘忍的君王還有一張偽善的臉; 也有一顆膽怯的心。
所以憤怒。
明森低頭喝茶,暗暗道:原來是這樣的。
假如這一場戲是真的; 且又是演給許青珂看的。
那麼這個許青珂的身份就值得人商榷了。
他抬頭看向許青珂。
他的“同僚”秦夜也在此時看去。
師寧遠低頭看自己被按住的手腕; 他要阻攔這一場戲。
可許青珂不許。
於是從來不肯主動接近他的她用那弱質芊芊玉白的手掌按住了她。
稍稍用力,手指幾乎發白透明。
她預設了它的發生。
是她一手炮製?
是要把自己逼到絕境嗎?
她怎麼能……這麼狠。
冷靜是很雙面性的能力,可以是讓人讚賞的; 也可以是讓人恐懼的。
唯獨沒有讓人可憐的。
因為不脆弱。
此時此刻的許青珂彷彿是迄今以來最強大的姿態。
因為強大而冷漠,因為冷漠而強大。
假如她肯露出半點脆弱,半點痛苦,或許在場許多人都心甘情願給予同情或者幫主。
但她沒有。
師寧遠只能反手去握那冰涼的手掌,但……她抽回了手。
冷淡又自然。
師寧遠一時無言,還有些微恐慌,他覺得自己離這個人更遠了。
秦笙卻覺得自己從未接近過她——在她們相逢之後,那種差距一直都在。
桌子上的杯碗盡數落地,碎了一地又一地,酒水橫流,蜀王搖搖晃晃,雙目猩紅,看到了底下人的臉,這些人的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憎惡,驚恐等諸多表情。
——彷彿他這位君王是這世上最醜陋的妖怪。
這種眼神,他在那個女人的臉上看過。
厭惡。
蜀王本就發狂,此時越發難以忍受,於是劇烈咳嗽了起來,咳嗽中,他卻看到在下面一片驚惶躁動的人裡面,有一個人獨獨安靜漠然無比。
是她!
皇后一臉擔憂去攙扶蜀王,他卻蠻橫將她推開,只踉踉蹌蹌跑下來,群臣躁動不安,也是驚恐,女眷們而是戰戰兢兢。
君上已經瘋了!
蜀王的確有了瘋魔之態,踉蹌跑來,搖搖晃晃,但無人敢去攙扶,因他剛剛對皇后的蠻橫渾然是沒有理智,焉知過去會不會被賜死。
但……蜀王衝向了許青珂。
謝臨雲幾乎難以忍受,直接起身,卻又被旁邊的謝夫人死死拉住。
蜀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