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代代受人奴役。
元昊不以為然,親自動手焚化了高僧。沒曾想,時間僅過了一年,高僧的話便靈驗了。
元昊子嵬名寧林格揮刀殺父,將元昊四肢砍斷、五官盡毀,元昊流血不止痛極而亡。寧林格隨後被處死,死時不滿三十歲。
元昊幼子諒祚繼位,因其年幼,被沒藏氏脅迫,後被梁氏脅迫,死時二十一歲。
諒祚子秉常繼位,又被梁氏專政,其死時,二十六歲。
再然後,就輪到李乾順了。他活了一十七年,被梁氏控制了一十七年,看他如今這模樣,如果沒有太史昆的幫助,恐怕過不了幾年就會憂憤而死。如此說來,這高僧的話還真是沒有半點虛妄。
不過,當時高僧的話並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的。自從元昊命喪親子手中,那時的嵬名一族族正就已經堅信了高僧的預言。他率領著血腥罪孽最為深重的元昊親兵“殺生軍”,離開了繁華的興慶府,一心隱藏在了賀蘭山帝陵之中,號令殺生軍不得外出,潛心懺悔,以求洗刷往日的罪孽。這也就是今日這支守陵軍的由來了。
幾十年過去,昔日的老族正已經換成了今日的嵬名丙蘇。而軍中的將領們,也已經由千良這一代來擔任了。可是每日懺悔的傳統他們卻是不敢相忘,也不敢離開帝陵回到興慶府去,只是盼望著有一天,上天能夠寬恕元昊的罪過,使他的後代不必遭受奴役、早逝之苦。
一番前事講述完畢,老者嵬名丙蘇憐惜的瞧著李乾順,嘆道:“雖然我們沒在陛下身邊,但陛下的安危我等從不敢忘!我們這些族人,日日焚香禱告,正是盼望著陛下能夠脫離奴役之苦,從此長命百歲呀!前些日子老太后已經死了,不知陛下近來可安好?”
李乾順面色慘淡,又將梁蝶花亂政、求助太史昆、建立懷仁堂等事端與嵬名丙蘇講了一遍。丙蘇聞言,哀嘆不斷,只說是先人罪孽還未贖還。
眾人一番言語,直把嵬名千憐氣了個蛾眉倒豎。原來千憐乃是先帝李秉常與宮女所生,因懼怕梁氏嫉恨,因而在千憐幼年時便將她送到了殺生軍中,由丙蘇撫養。千憐與乾順乃是同父的姐弟,如今她聽聞了弟弟痛苦的遭遇,心中豈能不恨?
千憐含怒,把乾順皇帝的身份也就暫且拋在了一邊,只聽她憤恨道:“弟弟!早先我不知道你的苦楚,還當是你在宮中享福!如今讓我知曉了你這些年受得欺辱,姐姐我豈能坐視不理?我這就帶上三千殺生軍,直接血洗了梁氏滿門,屠盡仁多、沒藏、野利幾族,與你復仇!”
乾順聞言,心中雖是感動,卻依然是顧全國體,道:“姐姐,若是要刀兵相見,我在種師道那兒就借到兵了。之所以不這樣做,還是怕一番內戰過後,咱們大夏血流成河、山河殘缺,傷了元氣而已!所以,一味屠殺並不是復位的好辦法。”
太史昆介面道:“沒錯。若是殺光梁氏等人便能解決問題,我手下的兒郎們也能做到。只是這樣一來,乾順所信仰的仁義便蕩然無存了。所以,復位這等事還是用腦子的好。”
“咦?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沒腦子嗎?”千憐火冒三丈,道:“你就是那什麼傭兵的頭領太史昆了?你倒是說說,你打算怎樣用腦子助我弟弟復位?”
太史昆聳聳肩,道:“也沒什麼啦,無非是讓乾順彰顯仁義,收心天下而已罷了。”
“仁義?”千憐冷笑道:“說的輕巧!完全是大空話!難不成你打算苦口婆心勸說梁氏交出朝政麼?”
太史昆笑道:“事總要一步一步嘛!我這計謀,其繁複程度無法形容!而眼前要走的這一步呢,就是請殺生軍打著撼山寨的旗號,幫我們懷仁堂演出戲。”
“演戲?”千憐。千良幾人面面相窺,驚疑道:“這戲怎麼個演法呢?”
太史昆道:“說來也簡單,就是請你們在山腳下搭建一個木寨,到時候假裝敗給我們懷仁堂,再一把火燒了木寨就成!”
“假裝輸給你?讓我殺生軍假裝輸給你?”千憐瞪大了眼睛,擺手說道:“沒門!絕對沒門!”
“小丫頭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太史昆撇了撇嘴,不理會千憐,卻是對嵬名丙蘇說道:“您說,這事兒怎麼樣?”
丙蘇苦笑一聲,道:“能幫上陛下的忙,我是一萬個樂意的。只可惜,寨中民政我說了算,殺生軍的軍政我說了卻是不算。”
太史昆又將目光一一掃過千溫、千良、千恭,只見他們幾個居然也是期期艾艾,面帶愧色。最終,還是千良說道:“不瞞太史兄弟,其實我們幾個,也不能做了殺生軍的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