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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當時段正瑀父母知他喜愛範氏,非她莫娶,便為他娶了範氏,又曾言明,若二十五歲範氏仍不得生,便為他納兩房妾室,生兒育女,也好為段家傳宗接代。

只是夫妻倆婚後恩愛無比,段正瑀每當看到嬌弱的妻子,便捨不得她來吃苦。

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範氏知他不願納妾心意,又哪裡忍心他承受長輩訓斥痛苦?

四處求醫問藥,養了身體,十月懷胎,拼了命一般先後為段正瑀生下兩子,身體卻拖垮了。

容家裡有養一位姓龍的大夫,醫術極高,且擅為婦人診治調理身體的。

得知段正瑀愛妻之名,容塗英主動結交。一開始段正瑀原本對他萬分防備,可容塗英提出使府中養的醫者為範氏把脈診治時,他愛妻心切,仍是心動了。

那位龍姓醫者為範氏把了脈,將她症狀說得半點兒不差,開過兩貼方子,容塗英又是送各種藥材前來,段正瑀難以拒絕,便與他越走越近,時間一長,自然受制於人了。

容塗英拉攏人心頗有一手,段正瑀此時因為範氏,而對他言聽計從。

範氏這會兒按了段正瑀的手喚了一聲,段正瑀便焦急道:“是不是又有哪裡不適了?”

“沒有。”她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看到段正瑀眼中的憂色。

他原本儀表堂堂,位列大理寺卿,極受皇上信任,可因為自己之故,才不足四十之數,兩鬢早早的頭髮卻都花白,原本年少之時挺直的背脊都略顯彎曲了。

範氏心中酸楚,但也知道自己若是再勸他,不過是讓他心中更加難受罷了。

他做這一切,都是瞞著她的,就恐她傷神擔憂,她垂下眼眸,淚盈於睫,軟聲叮囑:“您早去早回,傍晚風大,鬥蓬披上。”

段正瑀握緊了她的手,點了點頭:

“你也是,不要太過操勞,若不舒服,先睡就是,不必等我。”隨即又吩咐下人:“侍候好夫人,多費些心,若夫人心口疼痛,即刻請龍大夫就是了。”

周到細緻的吩咐完,段正瑀又讓人先送了範氏回去,自己才匆匆前往容家,聽從容塗英的吩咐。

容塗英想見姚釋一面。

他讓人喚了段正瑀過來,只提了這樣一個要求。

姚釋是被段正瑀以當初調查凌憲之死的名義,而拘在大理寺中,尋常人難以見到。

可是容塗英自然不是那些尋常人,他一開口,段正瑀毫不猶豫,便點頭應承:“我來安排。”

他被容塗英捉住了命門,連半絲猶豫也沒有,便甘願做他走狗。

段正瑀一離開,容塗英看著他背影,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這段正瑀也是個妙人,金銀財帛難以打動他的心,偏偏為了一個婦人,倒甘願聽他差遣,也實在太好拿捏了。

他笑了一陣,令人吩咐備轎,果不其然,小半個時辰之後,段正瑀令人傳了訊息回來,讓他可以前往大理寺了。

大理寺中,姚釋等人已經在裡面呆了好些天了,因為姚釋身份特殊的緣故,當年還曾對先帝有恩,所以他雖然行動不得自由,要遭人看管,但好在並沒有吃什麼苦頭。

他坐在大理寺獄中,此地原本關的就是重要人物,皇室宗親,犯事者也有。

當初與鄭王燕簡隨君集侯謀反,與他有關的不少人都受了牽連,如今還在獄中。

此時衣著光鮮的容塗英一進入此地,便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掏出了袖口中的帕子,將口鼻掩住了。

他有些愛潔,到了苛刻的地步,平日所走之處,哪有獄中這樣森然的?

姚釋關在盡頭一間房中,段正瑀正陪同容塗英,為他開路:“他進來這些天,什麼也不說,既不慌張求情,也不……”

話未說完,容塗英伸了右手,手指輕輕一動,止住了段正瑀正說的話:“我心裡清楚。”

在大理寺中,當著這樣多人的面,段正瑀卻神情自若,面上並沒有現出難堪之色,顯然因為他的夫人身體,他對容塗英已經完全順服。

姚釋穿了一身青衣,坐在獄中,獄丞上前取了鑰匙,在容塗英示意下將牢門開啟,鎖被開啟的一剎那,容塗英目光緊緊的盯在姚釋身上,彷彿想透過他隱藏在陰影中的臉,發現他臉上的端倪似的。

第五百五十五章 環環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容塗英放了扣著手帕捂了口鼻的手,勾唇笑道:“姚釋,許久不見了。”

他笑意吟吟,獄中牆面上的火光將他周身照得通明,乾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