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委婉不成了,“劉大哥,我其實不是很想嫁給……”
視野之間,多了一襲飄曳的緇衣華服,男人俊美的臉微沉,負手而立。霍蘩祁偷偷瞟了他一眼,謹慎地歪過了腦袋,手指往他一指,“劉大哥,這個才是……我……”
劉阿滿再蠢,再不識時務,看到霍蘩祁滿臉羞臊,也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從腰間拔出那柄屠刀,“阿祁,這是你喜歡的男人?”
護衛們睖睜著,看到劉阿滿那柄殺豬刀對準了太子殿下!
娘耶,這到底出面是不吹面?倘使是一般刺殺,他們自然要魚貫而出,盡心盡力保護太子,但他們相信,此時殿下會更想親自撂倒這個屠夫。
步微行臉色冷淡,聞言,嗤笑了一聲。
小白臉子還敢笑?劉阿滿眼睛一瞪,“喂,你是哪條道兒上的?”
霍蘩祁“呃”一聲,怕自己惹了大禍,要撲上去拽走步微行,劉阿滿卻一把攥住霍蘩祁的玉腕,在步微行的臉色徹底冷下來之前,一把不由分說地將她拽到自己身後,“小白臉子慣會用臉騙人!我從沒在芙蓉鎮見過你,你是什麼人?”
步微行的目光落在劉阿滿拉著霍蘩祁的手上,冷然道:“鬆開。”
鳳眸凜然,霍蘩祁才發覺,原來步微行的腰間懸著一柄劍。
這是——有備而來?
她驚詫地望著他。
劉阿滿是磨刀霍霍要動手,霍蘩祁是怕步微行開殺戒,到時候很難收場,但是他好像——正盼著與劉阿滿打一場?
“這個……”
劉阿滿回頭,“阿祁,你站我身後頭,我撂倒了他,在他臉上戳它十七八個窟窿,我看他還拿什麼迷惑如花似玉的小姑子!”
護衛:……真的猛士!
太子殿下哂笑不言。
劉阿滿一刀揮出,照著霍蘩祁稀罕得要命的那張臉迎面就去啊,電光火石之間,來不及喚護衛前來救駕,也不及讓步微行拔劍了,但是霍蘩祁也是眼睛一瞬,劉阿滿被一腳踢翻在地,嗷嗷地捂住了屁股嚷著。
方才的豪言壯語,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阿行。”霍蘩祁按住他的手,他腰間的劍,劍刃尚未見過天日,對方實在弱得不堪一擊,她央著他,“要不算了。”
步微行握住她的手,走到劉阿滿面前,那滿臉肥油的屠戶還在嗷嗷不休,步微行一腳踢到他的腿彎處,近腿根三分,那劉阿滿臉色激紅,想叫又不敢嚷嚷,霍蘩祁不忍卒看,側過了臉躲到了他的背後。
步微行嗤諷地牽了薄唇,“還要動手?我奉陪到底。”
劉阿滿恨得咬碎一口牙,“你,你小白臉子還有點勁兒,你等著,等我起來了再比劃!”
“好。”他微聳眉梢,撤開了兩步。
霍蘩祁簡直不可置信,她的太子殿下會幼稚到跟一個什麼都不算的劉阿滿吃醋還大打出手?
步微行譏誚地鬆開她的手,劉阿滿頗有幾分自信,將屠刀也扔了,“赤手空拳,咱家也不欺負你!”
話音落地,那虎虎拳風貼著步微行的臉而來。
霍蘩祁:“這到底是和他的臉多大仇啊。”
但她此時倒放了心,論單打獨鬥,劉阿滿差太遠,她是親眼見到太子殿下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將刺客殺得片甲不留的。
步微行左手一錯,便拽住了劉阿滿柱子似的粗胳膊,劉阿滿有十餘年打鐵殺豬的經驗,臂力驚人,但被攥住了胳膊,竟也動彈不得,驚恐地要伸腳,但也才提了左腳,被步微行扯過胳膊,自後背一推,劉阿滿收勢不及,一個大馬趴撲倒在地。
“哎喲!”下巴險些磕碎了,他擺擺手,投降了不來了。“阿祁讓給你,讓給你,不來了哎喲……”
霍蘩祁呲了呲牙,窘迫地拽住他的手,“我回頭跟你解釋,你打痛了沒有?”
她握住他的手,看他的指背,輕輕撫了撫,修長有力的五指如鐵壁般堅實,她默默地鬆了一口氣,劉阿滿翻了個個兒,帶了哭腔嚶嚶哭道:“阿祁你沒良心啊,明明是我受傷啊。”
霍蘩祁察覺到男人又有拎拳頭的架勢,趕緊將他摁住,衝劉阿滿擠出一絲笑,“嗯,嗯,我知道了,你也趕緊去看大夫啊,啊?”
但凡有點眼力見兒,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惹不得了,霍蘩祁給劉阿滿遞了眼色,讓他趕緊走,她是真不想看到有人在她府門口喋血。
進了屋,霍蘩祁坦白地,避重就輕地挑了與劉阿滿的前因後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