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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丁一隻覺頭要炸了,這獨目漢子是會沒錢吃飯的人?這貨就差在額頭上刻上四個大字“我是悍匪”了好不好?估計北直隸的江湖漢子被他砍倒了好幾個吧,要不一般江湖同道也不會把事做得這麼絕,天然呆都說是丁一的朋友,而李青他們都願意賣個面子上門來拜訪了,為何非要丁一親自去領人?必定砍死砍傷了不少北直隸的好漢,李青才會找丁一去做個交代了!

“都住嘴!”丁一拍案而起,再也不學首輔曹公的風度了。

他戟指著還要開口的柳家父子,怒道:“你們再吵,就進牢裡去!不過不是去北鎮撫的錦衣獄裡待著!胡山,他們要開口,你就把他們弄到詔獄去,聽到沒有?”胡山自然馬上領命,柳家父子總算消停。

然後丁一轉身對風閒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自己都說了是忠叔的手腳,那你就去找忠叔啊!你找我丁某人有什麼用?難不成我還會千里傳音給忠叔嗎?”至於忠叔去了哪裡,給了丁一淡馬錫海圖的風閒如果猜不到,那他也可以回家等死了。

風閒一激靈想想也對,所謂響鼓不用重錘,真正這種聰明人一旦想通了也就不用糾纏,無jīng打採衝丁一拱了拱手,卻便說道:“如晉兄還是給個信物吧,萬一偷天之幸真能找到忠叔,也好……”

言下之意不必提,風閒是懂得自己是勸不動忠叔的,如果說有人能讓忠叔改變主意,那便也只有丁一了。看著這風三公子幫手去五城兵馬司撈人,又在這裡一路候著的份上,丁一想了想,拉著風閒到邊上,低聲教了他四個音節,卻對他道:“學準了,學不準到時忠叔聽不明白,那卻是你自己的事。再說,這事到底是不是忠叔的手腳,也是你說的,我真不知道這回事。”

無論如何至少口頭上把事情撇開才是道理,那種“打了你還得讓你知道是我打的”的情結,丁一是絕對沒有的。這也是出身的問題,十年的特種部隊作戰經歷,讓他習慣了鎖定目標、完成任務、安全撤離。不少人——有敵人也有袍澤,用生命和鮮血在那十年裡給丁一展示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所有的炫耀xìng行為都不過是尋死。

送走了風閒,丁一衝那獨目漢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天然呆下意識地要跟上,卻被丁一揮手攔住:“行了,你就先在這裡休息一會,一會我們就回來了,你別跟著了……男人要去的地方,不適合你跟呢,明白不?”

“明白了。”天然呆點了點頭,卻是對那獨目漢子說道,“師兄你身上沒錢,千萬記得跟緊如晉師兄,要不一會被人扣在青樓裡就丟臉了。”丁一和那獨目漢子都不禁臉上抽動,這天然呆的腦子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構造?剛不說她師兄要走麼?怎麼突然就認為丁一要帶她師兄去青樓了……

不過無論是丁一還是獨目漢子,都放棄了跟她解釋清楚,兩人行到花廳去坐定了,丁一教左右僕人退下,卻便開口問道:“兄臺怎麼稱呼?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來了京師投奔丁某,卻剛到家就要走了?”

“我叫黃蕭養,你可能完全唔識我。”那獨目漢子笑了起來,他雖然臉目可怖但說話間卻有一股坦誠親切的感覺,讓人下意識地覺得親近,“都系蕭師妹,你知道她的xìng子,換作是我,哪裡敢就這麼去容城找一哥你幫手?”

丁一不禁失笑點頭,真是隻要稍為不那麼呆的人,都不能幹出天然呆那樣的事,也不可能就這麼跑去容城找這從沒謀面的丁一討主意。但天然呆偏偏就這麼幹了,此時想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好彩她那份人就這樣的xìng格,若果不是找到一哥想出那主意,我在牢裡就出不來了。”黃蕭養說著卻也笑了起來,仔細與丁一說了如何越獄的事:竟真是把利斧藏在飯桶裡,然後斬斷鐐銬越獄而出。

丁一不禁再度失笑坦言道:“蕭師妹當時其實根本沒聽為兄說完就跑了!那時我只在想法子,她不停催問,我便開了句玩笑,卻想不到兄弟你好本事,真就這麼憑著一句玩笑脫獄而出!”

黃蕭養看了丁一半晌,曬然大笑起來,搖頭道:“佢老母,都繫命啊!”

丁一笑道:“兄弟來了京師卻為何又馬上要走?”

“一哥,蕭師妹那xìng子真的不適合吃江湖飯。”黃蕭養臉sè一正,鄭重地道,“我聽師妹述,知一哥是有功名的,又有膽sè,出了獄便下定決心將師妹送到容城,依託與一哥。只是去到容城方才知道一哥來了京師……如今事了,我便返廣東啦。”

“你回去做什麼?”丁一皺起眉問道,他隱約覺得這個黃蕭養不是簡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