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土木堡就算王振不死,感覺接下來他遲早也是會垮的。丁一可以去救火,但丁一可不打算去堵火山口,那玩意堵不住啊!
“丁哥、丁哥!”帶著他去見王振的還是懷恩小太監,眼看走到地頭了丁一還在往前邁去,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壓低著聲音說道,“到了,丁哥,你在發什麼呆?是不是看上那個姐姐,想要跟她結成對食啊?”
丁一聽著兜頭敲了他一記:“胡說啥?哥想事呢!”跟這裡面的宮女結成對食?那得是宮裡的閹人才有的福利吧,丁一就算看上誰也絕對不會把自己切來結這對食,只不過看著小懷恩一臉委屈摸著頭、隨時要哭起來的模樣,卻也實在冷不下臉罵他,只好哄他說道,“行了,別裝這可憐樣了,下回哥過來,給你講一路的《愛麗絲漫遊仙境》,行吧?”
懷恩畢竟是個孩子,那故事又是聽了開頭被吊著胃口,當下也就消停,只是不停叮囑:“下回不許這麼大力打我!會打傻的!”
“好了,下次丁哥打多幾下,輕一些。”
“不許打人!丁哥你太焉壞了!”
這裡便有成年的黃門走了出來,沒開口先冷冷掃了懷恩一眼,嚇得那小孩全身顫抖話都說不出來,那成年的黃門冷哼了一聲,卻擠了個笑臉對丁一說道:“丁少爺,王公公吩咐了,您來了隨時自己進去便是。”
他是知道王振每天都會花點時間聽聽丁一瑣事的,哪裡敢對丁一不敬?丁一點了點頭,伸手塞了一錠銀子過去,卻對他道:“懷恩這小孩你平時幫我看顧著點,我倒是跟他投緣,也不用特別照料,就別讓他讓人欺負就好。”
那成年黃門眉眼極伶俐的人兒,哪裡不懂丁一的意思,只是嘴裡說著:“哪能收丁少爺的銀子……”丁一卻不跟他來這一套,匆匆一拱手,自顧著往裡面走了進去。因為沒有必要和他客套更多,若是王振死了,便是丁一砸他一百兩銀子,怕也換不來個笑臉吧?這一點丁一分得極清楚。
行入司禮監的公房,卻見王振低頭看著一桌的奏摺疏子,這權閹要專權自然就得利用批紅、擬旨等等的職務之便去把握各種事務決策,所以不論是王振還是後世的劉謹、魏忠賢都不見得休閒,不是工作狂根本就當不了權閹。
王振衝著丁一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坐著便又埋頭在那堆奏摺裡。
便自有黃門端了茶和各色乾果來招呼丁一,又壓低了聲音問丁一要不要看看書?丁一笑著拒絕,在這裡等著的時間丁一的腦子可沒有一刻是閒的,來之前訂好的幾個方案、每一句話,細細在腦海裡過了幾次,確認不會有什麼讓王振生疑的語言,才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方覺茶仍溫熱,卻是在他思索之間,侍候的黃門中間又來換過茶水。
丁一不禁暗暗點頭,這皇帝寵信閹人也不是沒道理,這些人還真是專門侍候人的角色,便是自己過來找王振的,這些黃門也是極有眼色的,教人從頭到尾生不出一絲不快來。一盞茶喝得差不多,王振伸了個懶腰終於站了起來,從案牘後面行將過來在主位落座,向丁一說道:“你這孩子是個懂事的,沒事不會地過來尋為叔,但世交情誼,平日裡有閒還是得多走動走動,這樣方才親切……”
丁一微笑著應了,卻壓低聲音對王振說道:“還好先前想著查有實據方才報與世叔得知,今日卻是得了訊息,彭樟背後那幕後黑手,卻不是之前小侄以為的廣西提學道黃大人,而是另有其人。”
“提學道?”王振不禁笑得微微顫抖,指著丁一說道,“賢侄,你雖聰明,卻對這官場還是不懂啊!任憑是誰指使彭樟等人,卻絕對不可能是提學道。此事你若先說與為叔知道,倒也不用繞了這麼大彎才明白。”
丁一這就不懂,怎麼到了王振這裡這件事變得如此明顯?事因丁一無論推理水平再高、洞悉對方肢體語言能力再強都好,他畢竟不是大明真正的土著。正如王振所說,他對大明的官場還是不瞭解。
“提學道是絕對不可能向為叔下手。”王振笑著端起來,慢慢向丁一分說其中的關鍵所在。因為提學道本身就是皇帝為向士林分權而設立的衙門,基本上權力源頭是跟王振一致的,都是屬於皇帝的這一派。
所以提學道們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向王振下手,今天弄倒王振,明天就等著士林叫囂取消提學道衙門吧,事實上提學官設立後,因為他的職掌與府、州、縣提調官及布、按二司官有相侵之處,所以不久就有人上疏請求罷黜。
正統十年廣東布政司左參議楊信民就上奏求撤去提學官;正統十三年,山西絳縣儒學署訓導事舉人張千,再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