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都打上堅固的繩結,又把她雙臂向後拗,在她肘關節的位置再打了一個捕俘繩結,然後才讓士兵把她押開。
這個女人,丁一從不輕視她,能在大明帝國數十年,沒有被捉住,她當然是有著自己過人的本事。所以就算不是用手鐐,而用丁一“‘發明”的手銬,也不能讓丁一放心,因為他很清楚,只要卸脫大拇指關節,那麼脫出手銬就變成一件很簡單的事,如果是普通人,卸脫大拇指當然是不太可能辦到的,但唐賽兒卻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唐賽兒看上去雖然平靜,但她被推到二樓欄杆的時間,也不禁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因為她看到的,不是白蓮教眾殊死奮戰,和以往起事面對官府時一樣,就算不敵,也奮死到最後。她原本以為丁一要用她來讓教眾投降,她在心裡本來正在冷笑,死,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聖教的大業,豈能因著她的生死,而被左右?但她沒想到,是這樣的局面。
那七八十個白蓮教眾,跪在地上,丟了兵刃,雙手抱頭,老老實實等著丁一計程車兵上前把他們綁獲。事實上他們在第三次衝向二樓,又被打死十來人之後就潰散了,只不過當他們湧向門口時,又被打死了十幾人,因為一樓的門口的窗外,還有一整排人在等候著他們。
所以他們根本毫無選擇,陣壘而戰,就算英勇戰死,並不是不能做到,但這樣還沒近身就被撩倒的戰局,自家神通廣大的佛母也被捉獲的場面,讓他們不論是從身體上還是從精神上,都失去了最後的支柱。赴死應有赴死的悲壯,沒有誰願意象一條狗般被幹掉,所以,他們選擇了扔下兵刃,跪地抱頭,畢竟那些士兵吼叫的是:“棄械、跪地抱頭者不殺。”
“接受現實,想想你自己有什麼理由可以讓我不殺你吧。”丁一背對著唐賽兒這麼說道。
第五章忠義無雙(十九)
唐賽兒聽著丁一的話,回過頭來臉上卻已經平靜了,儘管剛才的局面是她所沒有預料到的,讓她極為震驚和失落,但白蓮教的佛母,不是沒有經受到挫折的溫室裡的花朵。她可以承受這種失敗,事實上,她也曾多次想過自己會是怎麼樣的結局和下場,儘管現在這種情況在她預料之外,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也不能讓她的心理崩潰。
丁一併沒有轉過身,他在注視著衛生兵給譚風注射青黴素,不得不說,他對譚風很有好感,因為在眾多的弟子裡,譚風的性格和行事上,和丁一是最為接近的,或者更直接一點的說,都是優秀的特種小隊指揮官,都是缺乏對大局、戰略的洞悉。儘管丁一清楚這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而且他自己也在刻意地改變這一點,但這無法避免,讓丁一從譚風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如果不是多出幾百年的知識,並且預知了歷史的大方向,他和譚風沒什麼區別。
“去休息,現在就去,這是命令。”丁一對著譚風如此說道,甚至他叫來兩個指揮排偵察班計程車兵,對他們吩咐道,“護送他去縣衙後宅,就在劉鐵那房間裡休息,如果他以任何名目跑出來亂竄,唯你倆是問,明白麼?”那兩個士兵領了命,便護送著譚風離去了。
“你可以試試,你殺不了老身的,老身是白蓮聖教的佛母,就算你砍下老身的首級。聖教偉業未就,數日之後,老身也能重返人間!”唐賽兒說著。如同在述說著一件平靜至極的事情,絲毫沒有半點面對生死的情緒波動,這種平靜實在很詭異,它不是英勇就義的赴死。
而是一種她真的相信自己會死而復生的感覺,便如同今晚睡下明早會醒來一般平淡。
甚至從她的肢體語言和眼神,也根本找不到一點她說謊言的證據,就算是千百年後的肢體語言專家。也絕對無法找到她的破綻,至少她自己是對這一點深信不疑的。但背對著她的丁一,卻笑了起來。從身上摸出一根茶葉捲成的菸捲,擦著火柴點著,吐出一股煙霧。
“你很怕死。”丁一依舊背對著她,卻這麼說道。
“呵呵。老身……”
丁一站了起來。招手讓第三連連長過來:“文胖子那邊怎麼樣?”
“報告先生,第二連去實施接應了;還有一件事,巫都幹也跟著第二連過去,先生,她拿著兩位師母寫下的委任狀,說是派遣她來充當您的貼身護衛,並且大師母為此還給付了一百兩銀子,我們實在沒有法子趕她走。如果您同意的話,把她擊斃我們倒是可以做到。”第三連的連長是書院學生的出身。對著丁一他並沒有去隱瞞什麼資訊,事實上他覺得把巫都幹殺掉也許才是一個最安全的選擇,儘管在梧州府的期間,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