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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部分

在這個以丁一為核心的利益團體裡,她是因為愛,還有從小和丁一的相依為命養成的依戀,而走在一起的,跟信念、信仰沒有關係。她跟王越是完全不同的,後者是認同了丁一的理念之後,並理解、接受了丁一所推導的模式,從而把丁一帶來的現代化的管理概念和建軍思想落到實處。

“我明天離開的時候,會帶如玉走。大明第一師就交給你,堅持住。”丁一沒有再問下去,只是很平淡地對胡山這麼說了一句。他也沒有去問胡山,為什麼發現了丁如玉這麼多的問題以後,仍然執行她下達的命令。

因為胡山是軍人,丁一教育出來的軍人,他和王越一樣,都是能理解並把那些理念落到實處的,軍事民主只能在決策以前,當部隊長下了決心之後,就必須去執行和服從,所以就算不認同,他也依然會服從命令。

丁一在離開成都府城的時候,除了仍臥榻不起的丁如玉和她的三十來個貼身親衛之後,只帶了吳全義一個人,因為其他人基本都走不開了,要讓大明第一師重新回覆元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而在離開成都不遠的官道上,那位和丁一同年進士的巡按御史。就已候在道邊。

“如晉兄,我也要上京述職,不知道如晉兄可否方便同行?”他這麼向丁一問著。指著邊上的車馬,卻也是攜帶了家眷的。

丁一看著就失聲笑了起來,然後點了點頭。

世事巧,不可能巧到這份上。

這邊丁一被逼著,以給大明第一師駐紮為由,讓他即日就離蜀上京,恰好這巡按御史就也要上京述職?

“從哪裡開始安排的?”丁一在重新上路之後。笑著向同時也騎在馬上的巡按御史問道。

“如晉兄見諒,著實是身不由已啊!”這巡按御史苦笑著向丁一賠罪。

丁一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還愁這事沒人幹麼?兄臺不做,也有別人做。”

然後他再一次重複了剛才的問題。

“石制軍身故之前。聽說就與胡藩臺有詩詞唱酬。”巡按御史很含糊地這麼回答。

但這對於丁一來說,卻就已經足夠讓他了解到許多佈局上的東西。

這個局,是在石璞還沒死,巫都幹還沒動手殺他之前就準備好的了。

“看來。石某人死得不冤。”丁一毫不掩飾地這麼說。這讓巡按御史很有點驚慌。

大家都知道丁一手下動的手,這是一回事,丁一這麼幾乎變相承認,那是另一回事。

“不聞誅督師,只知殺一國賊。”丁某人毫不打算把話兜圓,冷然說道,“外敵侵邊,卻還在計算著鎮邊的軍隊。這不是國賊是什麼?石某身後賜諡了麼?”

巡按御史聽著下意識縮了縮頭道:“賜了。”

“此等國賊,秦檜不外如此。實不應有諡。”

這話說將出來,那巡按御史就不敢接嘴了。

丁一也沒有就這問題再探討下去,因為再說就是為難對方了。畢竟這巡按御史還是很看重這同年之誼,別小看這幾句話,這幾句話加上胡山所彙報的東西,就足夠讓丁一印證了之前的一系列猜測。

很明顯邊患起,朝廷讓丁如玉掛印,領大明第一師入藏,他們說服英宗的,是大明第一師的戰力;而背地裡實際的目的,是要斷丁一的根本,畢竟這是丁某人練出來的第一支新軍,也是丁一投入精力最大的一支部隊。

而在石璞對於丁如玉的試探之下,發現丁如玉對督師文臣的服從,於是就變本加厲的開始了他們瓦解大明第一師戰力的計劃。甚至丁一可以推斷,那些向工宣隊動手的領主,十有**就是石璞授意,當然,石某人不可能親自開那個口,但這用得著他開口麼?下面管家長隨便暗示一下就足夠了。

胡山派撻馬赤伊基拉塔出去,是一個石璞他們沒有料到的變數。

如果不是巫都幹刺殺了石某人,也許朝廷大佬的計劃就成功了:因著丁如玉對督師文臣的敬畏,加上把握著糧草彈藥的運輸,以領主與大明第一師的衝突來作為暴發點,開始處罰基層的軍官,然後收買拉攏願意聽從石璞命令的基層軍官——不聽?不聽就沒有補給,不聽就派去前線送死。然後逐步架空胡山和丁如玉等人,大明第一師就會慢慢退化成為一支裝配了新式武器的舊式軍隊。

丁一併沒有再和肩負著監視他的巡按御史再談這個問題,而是就著沿途風景,談論些詩文,說些海外的風情,這期間最是高興的就是丁如玉了,她漸漸地好起來,對於能陪在丁一身邊,便是她最為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