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到約定的歸隊時間,才能清點人員。
譚風點了點頭道:“還有兩個小隊沒有回來,其他都歸隊了,有一人殉國,三人重傷,十二人輕傷。包括殉國的袍澤,所有裝備完好帶回,沒有丟失。”偏心輪弩這樣的東西。雖說因為質材的問題,不用擔心被仿製,但如果丟失了,落在那些殘兵的手裡。絕對就是一個大問題。
“讓利刃大隊集合。那兩支小隊,歸隊後,以他們為教官,開始訓練陸戰第一旅的叢林科目。”丁一很快就釋出了命令,然後他對王驥說道,“學生依聖喻回京師述職,便於午後坐船東去,大約在合浦補給之後。再於廣州府補給,然後向東。一路去到杭州再北上天津。伯爺是隨學生乘舟,還是走陸路返京?”
王驥被嚇了一跳,這丁一是瘋了麼?聖旨裡叫他酌情而定,當然居於外而安之,哪有扔下部隊,去京師任人擺佈的?至於那兩個宣旨太監,更是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誰也沒有想到丁一剛接了旨,馬上就要啟程回京師。
第一拔的宣旨太監肖強,禁不住向丁一說道:“如晉少爺,還是以後來的旨意為準吧?”
後來的宣旨太監劉雄也苦笑勸道:“碩大的雲遠承宣布政使司,如晉少爺便是要返京,總也要交代一番事務安排吧?”他是害怕啊,丁一扔下就走,要是雲遠有失的話,到時他這宣旨太監,要不要為此背黑鍋?誰又說得明白?搞不好士大夫們就說是他這豎閹逼迫丁一返京,以至如何如何,也不是不可能啊!幫皇帝背鍋沒問題,可這失土的黑鍋,他又不是文臣,一旦背上那就玩完了,劉雄可是分得很清楚的。
丁某人卻一臉激昂神色的說道:“百行孝為先,雲遠已平,太皇太后掛念,無論如何,學生也得先回京盡點孝道才是!”然後他指著那幾個六部的主事,卻對他們說道,“汝等隨我上船,沿途之中,也好把諸般事務撕擼清爽。”那幾個主事無不哭喪著臉,所謂欺山莫欺水,這陸路再怎麼難行,走慢些也就是了,可這海船出行,風浪一來,那可是由不得人的。
只不過丁一開了口,哪裡又由得了他們推託?倒是王驥七十多歲了,卻是頗有豪氣地說道:“老夫隨如晉乘舟!”老王驥這麼表態,那兩個太監和幾個主事,就不得也跟隨了,不是畏於王驥,王驥此時陪英宗坐牢的角色,哪有什麼權力?只是丁一到達京師之後,說起王驥都坐得了船,他們這些年輕一半的卻坐不得船,到時如何說得清楚?
雖然用於運輸軍兵的大福船,運著補充第一團去了舊港,但吳全義帶著的陸戰隊,留下了六個營給譚風的陸戰第一旅,領著三個營和利刃大隊,連同王驥與兩拔宣旨太監的人員,就安置在那十艘還沒裝上火炮的戰列艦和巡洋艦上,倒也是從容的。
於是匆匆用了午飯,便在午後,這支龐大的船隊,就離岸而去,一路向東。
去到夜裡,雖說是風帆戰列艦裡最高的規格了,但海上的風浪,對於沒有航海經驗的人來說,仍是很艱難的經歷,那幾個主事吐得黃膽水都嘔出來,當丁一使人喚他們幾個過來時,其中有坐過大福船的那位戶部主事,就衝丁一說道:“總憲,這小船有甚麼用?下官看著,若四海大都督府,要一統四海,總歸還是得建起一支大福船的船隊才是!”
丁一聽著無語,六十幾米長的三層炮甲板的一級戰列艦,居然被看不起,說是小船?但想想一百多米長的大福船,的確這戰列艘還沒大福船一半大,要說小船也說得過去吧,不過丁一也沒有去跟他討論,到底哪種船型,更適合遠航和作戰,而是含笑對他道:“善,此事便託汝去上摺子了。”
那主事聽著,那臉色幾乎比方才嘔出的黃膽水還要更苦些,連忙說:“下官只是胡言,作不得數……”去上書朝廷,給四海大都督府造大福船,那是要找死麼?怎麼說也是京官,朝廷裡的風向,這位主事還是明白的,認慫雖然丟人,也好過上了摺子,給上峰罵個狗血淋頭。
丁一聽著便對吳全義說道:“彼類東方朔,我聞東方朔有九尺三,今觀之不足,何如?”
吳全義不明所以,只是丁一問著,他便開口答道:“弟子愚鈍,怎麼看這位主事也不象有九尺三,難道他還能跟烏龜一樣縮排殼裡?那就找幾個力氣大些的軍士,兩人持頭,兩人持肩,兩人持足,拉伸一下看看好了。”
那主事看著丁一居然頗以為是,點起頭來,當下也顧不得體面了,連忙跪下說道:“學生孟浪,卻不是東方朔,還求先生寬恕!”不然一會要真被拖出去拉伸,那得扯成幾截了。
丁一笑道:“無妨,聽汝胡言頗有趣,故便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