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皇后抄錄之後,進行篡改。最後來扯蛋!
“娘娘須知,這只是很小一部分歸納出來的資料。上面的很多資料和結論,是根據龐大的原始資料推斷出來的。所以不用擔心,如果這份資料,在抄錄時出了什麼錯,甚至這份資料被毀了,都沒有問題,翻查原始資料,就可以做出一份一模樣的。”丁一放下手裡的筆,活動了一下手腕,對著錢皇后這般說道。
這如同是壓垮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錢皇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再也難以維持方才那母儀天下,端莊雅緻的形象了,她雙眉緊扭,逼視著丁一:“三叔何必逼人太甚?本宮聽說,三叔在入城之前,還是不想接這差事的!”
“但我終歸是接了,接了就得把它辦好。”丁一沒有迴避對方的問題。
“汝等先行退下。”錢皇后緩緩撥出一口氣來,對著身邊的宮娥和女官下達了命令。
於是那些女官和侍從行了禮退下,只是丁君玥卻沒有一分半點要退下的意思。
“彼意何為!”錢皇后就生氣了,向著丁一質問,這丁君玥到底是要幹什麼,為什麼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聽從她的命令退下去?因為接下來要跟丁一談的事情,錢皇后絕對不希望第三人在場的。
丁一站了起來,對著錢皇后拱手道:“小女頑劣,幸有孝心,我近來體弱,彼衣帶不解事於左右,想來是恐無人侍候,多有不便,故才沒有離去。”他是點明瞭丁君玥有著義女的身份,也是婉轉表示了他要求丁君玥留在書房的意思。
“卻是孝心可佳。”錢皇后的臉色是更加的難看,不過還是強忍著火氣點了點頭,甚至還褪下手上的玉鐲子給了丁君玥,“賞你一點小玩意,不取你萬里間關沙場喋血,卻取你雖出嫁,依然不忘根本的孝行。”
說起來,當真是一籮筐的道理,只不過目的無疑很明顯,仍是希望丁君玥滾蛋。
但沒有丁一的命令,丁君玥怎麼會退下?丁一就是指名要她過來的啊。
看著這丁君玥水火不入,錢皇后無法,只好向丁一問道:“三叔這邊是什麼章程?”
誰知丁一併沒有從這件投毒案說起,而是坐下來,自己倒了一杯茶,方才悠悠開口道:“鐵路要從哪裡走,當然理想的狀態下,是各大布政使司都要通了鐵路,才是最好的。但暫時來說,很明顯是不可能的,那麼從京師到兩廣,這條鐵路就首先考慮的,至於途中經過哪裡,那就要看哪裡方便了。”
錢皇后也很配合,似乎投毒案那事從沒發生過一樣,壓根就不去提起:“三叔所指的方便,能細說麼?本宮不是太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娘娘說四位閣臣,兩部尚書的請託,是教這鐵路莫要從彼等家鄉過麼?”
聽著這話,錢皇后愣了一下,才笑道:“三叔莫是說笑?彼等所請,是求鐵路定要從其家鄉經過,以造福鄉里,哪有將這等良機,拒之於外的?”
“他們可曉得鐵路是什麼?”這回輪到丁一不明白了。
“曉得,兩廣總督徐元玉,去年就上摺子,請諸部派人下廣東考察,都看過英德礦場的鐵軌,據說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又是力大無窮,每次都將一個縣城搬空!正是如此,才教兵部那邊,聽著一個勁的催促著快辦此事。說是若能華夏盡修得了鐵路,便可裁去許多老弱兵卒,留精銳鎮守,一方有事,以鐵路運兵,瞬息萬里云云。”
丁一抬手拍了拍腦門,看起來,他是真的想差了。
不單是歷史上修鐵路的艱難,更重要的是弄電報杆,都有百姓鬧事,又有鄉紳作怪。
所以丁一就下意識地認為,工程更大的鐵軌,必會招來更多的反對。
但就算是他,一時也沒想到,這十年他幹了什麼。
現時的大明不是以前的大明,一個強盛的國度,它有魄力,也有胸懷,去接受新鮮的事物。何況鐵路對於華夏來說,不再是從西方的舶來物,它是丁容城所發明的東西。底下的土豪和鄉紳,限於他們的眼光,和對於土改的恐懼,抵抗著他們所能抵抗的,打著丁一標籤的東西,但朝廷的大佬,可沒有這麼短淺。
丁一讓他們害怕的最為致命的根本,是他沒有出過錯。
從土木堡到埃及,無論如何讓人絕望的處境,無論如何不可思議的迷霧。
他彷彿有著一雙能看穿未來的眼眸,至少在大勢上、大局上,丁一從不落空。
不論是新軍,還是步槍,或是立憲、工業化、書院等等,他的每步,都在別人以為不可能或沒必要時所踏出,就算把他扔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