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恨恨地咬牙,“有幾個跟著我訓練,學了一些偵察科目的黑人士兵。直接就被殺了。”
不單是偵察的黑人士兵被殺,而且那個黑人團受了致命的創傷。
丁一揚手止住偵察兵的報告。對劉鐵和劉吉問道:“你們說說,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個黑人團的重創?”他始終希望。這兩個弟子能成長起來,劉鐵的忠心沒什麼問題,如果在軍略上能有些進步,至少丁一手頭也多了個人用;劉吉內政還是可以,略為掌握些軍略的技能,以後總督一方,也是可用的人才。
“地形不熟,並且這氣候,也讓長途行軍的黑人陣型無法保持好。”劉鐵很瑣碎地列出了一大堆的可能性。不能說他講的沒有道理,只是這樣毫無意義,壓根沒有針對性,這些理由和原因,可以套在歷史上已經發生或還沒發生的任何一場戰事的失敗方頭上。
倒是劉吉,實地作戰不行,紙上談兵他還是有一定能力的:“先恐而亂,潰而敗。”
丁一對著劉吉點了點頭,這個還是說得有點模樣的。
偵察兵在丁一的示意下。繼續彙報戰況,他苦笑著說道:“那個黑人團的偵察分隊被重創之後,逃回來了幾個士兵,他們的恐慌。感染了黑人團的部隊長,他們幾乎同時下達了好幾條不同的命令。團長要求各營展開防禦陣形,在一營前沿指揮的參謀長要求二營馬上向一營靠攏;而團後勤部隊丟下輜重直接逃回;坐鎮三營的副團長。要求從側翼展開,對富爾人的軍隊進行突擊。結果士兵直接哄變!”
由此可見,劉吉紙上談兵的水平還是有的。先恐後亂,潰而敗。的確就是這樣發生。
丁一再次讓偵察兵停了下來,對兩個弟子說道:“這很奢侈,我希望你們能珍惜這種機會,這是用外籍兵團,士兵的鮮血和性命,在給你們上課,如果你們還不能從其中學習到有用的東西,那真的無話可說了。說說吧,如果你們是王世昌,這種情況如何處置?”
劉鐵也豁出去了,直接就是道:“弟子親率榮一師師部直屬隊,身先士卒,擊退敵人,以喚起士氣,實在不行,便命令艦炮火力支援!”
“命令師直部隊或是艦炮,炮擊潰兵,再命令第二個團上去保持攻擊勢頭!”劉吉要比劉鐵兇殘得多,也更漠視人命,聽他那腔調,根本不是因為那個團是外籍兵團,就算是大明軍兵,他必也會這麼做。
丁一臉色略為好看了一點,沙場之上,沒有什麼完美的答案。
完美的小隊戰術可能存在,但對於十幾個團的部隊來說,除了評書,要不然歷史上的戰例,只要有涉及細節的,基本沒有什麼完美無缺的決策,最為關鍵的,是要有一個決斷的部隊長,下達明顯的指令,就算是錯誤的,至少比混亂要強得多。
得到丁一示意的偵察兵繼續說下去:“在木骨都束,師座挑選了一批黑人,讓他們參加偵察科目的訓練,並把從國內運來的偏心弩裝備給了他們之中成績優良的,那個武裝偵察營一開始就迂迴潛入敵後,所以在混亂開始的時候,他們在富爾人揮兵大進時,攻擊了對方的指揮人員,完成了斬首行動。”
“跟在那個開道的黑人團後面,另外那個黑人團展開了防禦陣型,這是師座所禁令規定的,當前面那個團沒有傳回安全訊號之前,後面那個團就保持距離,展開陣勢,等到前面那個團傳回安全訊息,再轉為行軍陣型。”
“衝擊軍陣的黑人潰兵都被殺死了,因為師座親自給第二個黑人團宣講時說過,如果他們潰散,就會招來炮火轟擊。他們在木骨都束見過艦炮的打靶,所以他們毫不猶豫殺掉了敢於衝擊軍陣的潰兵。”
“開路的黑人團,最後只餘三百人,不過因為那三百人的團長收羅起來的潰兵,仍舊在堅持抵抗,所以他沒有受到處罰;接到團長命令,仍各行其是的參謀長和副團長,此戰之後,都殺了;潰兵九百餘人,也全都殺了。”
“此役之後,黑人團無潰逃之營以上軍官。”
“此役之後,最大的傷亡是沙漠風暴。”
“此役之中,死於敵人攻擊者,不過二十六人。”
“土著骨制箭簇,在二十米外,基本無法穿透我方黑人團士兵軍服,自此以後,黑人士兵軍容不整之態,大為改觀。”大明國內滯銷的厚棉布,所製成的軍服,當真能抵擋土著的箭?丁一不太清楚,只不過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性存在的。
“若不出意外,快則六日,慢則十日,我部將脫離巡洋艦的火力掩護範圍,師座當率三個黑人師抵達尼羅河東岸的阿斯旺。完畢!”
丁一使文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