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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幾個女奴見女主人發話,無敢不從。只有一個面容稚嫩的小丫頭猶豫著提了句:“可是,這些漢人來歷不明……”

塔古娜道:“你們也看到了,這幾個漢人都是厲害的亡命徒,方才劫持了我,我說盡好話,答應讓他們在這裡落腳,才沒被殺掉。現在我都得乖乖聽他們的,你們也絕不許向外面報訊求救。否則,不光我有生命危險,老爺的骨肉也保不住。到時候,老爺罰得你們生不如死,可不要怪我。”

幾個小女奴同時打了個寒顫。便沒人再有二話,一個個躬身退了出去。

一時間,屋內三個漢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塔古娜身上。目光中有激動,有詢問,有警惕。

塔古娜眼中閃過一絲傲氣,淡淡道:“怎麼,還不信任我?當年赤老溫在泰亦赤兀惕人的眼皮底下藏過了成吉思汗,蒙古人才有了今天。難道現在的蒙古人,不會做同樣的事?”

她說出這話來,奉書便再也不疑。塔古娜微微張開雙臂,奉書一頭撲進了她懷裡。

原來你來到了北方,原來你在大都,原來你嫁了貴人,有了新名字,還有了小寶寶……想到這兒,奉書趕緊把塔古娜稍稍推遠了些,只怕壓著她肚子。

塔古娜卻紅著眼圈直笑,故意伸手在小腹上拍了拍,“怕什麼?難道還有多金貴不成?”

趙孟清卻猶豫著,只是拉了拉塔古娜的手。他和奉書不一樣,始終生活在漢家禮教的環境裡,沒有和大群蒙古人相處過。就算對方是小時候再親近的朋友,也再做不出擁抱、貼面這種親暱行為了。

分別後雖然各自都有複雜的經歷,但眼下誰都知道並非敘舊的良機,三言兩語,便簡略地說完了。塔古娜難以置信。

“所以你們沒有一直在惠州?你們不是一直在一塊兒?”

奉書點點頭,忽然一臉紅。她這句話問的,難道不會讓人想成別的意思?

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杜滸。塔古娜也抬起頭,大大方方地將杜滸看了好一陣,大喇喇的問:“這人是誰?”

奉書忙道:“這位是……”

塔古娜突然睜大眼睛,捂住嘴,極小聲地說:“這人我見過。”

什麼?奉書這一驚非同小可,簡直比方才認出塔古娜就是小耗子還要難以置信。轉頭又看看杜滸。杜滸也怔了一怔,將塔古娜看了一看。

然後他突然笑了,目光中少了些警覺,多了些放鬆,朝她一抱拳,“那日,還要多謝夫人不聲張之恩。”

塔古娜笑道:“早知你不敢殺女人,我當時也不用那麼害怕,說不定就喊起來了。”

他倆只一句問答,奉書就急得直搖塔古娜胳膊,“你、你什麼時候見過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塔古娜驚訝道:“原來你不知?嘻嘻……”杜滸待要出言阻止,她已經竹筒倒豆般講了起來,大大咧咧的語氣仍然是當年的小耗子,“那天我丈夫帶我出城,去市場裡挑賽馬。我走得倦了,在馬廄外間歇時,這個人悄沒聲的躥進來,在幾個值守的腦袋後面拂了下,那些大男人就都倒了。我嚇壞了,只道來了妖怪。他倒沒那樣對我,只是把我趕了出去,惡狠狠地不讓我聲張。我只怕他殺我,哪敢說半個不字。剛走出十幾步,那馬廄便著了火,聽說後來把半個市場都燒啦。”瞥了一眼杜滸,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神情,“我以為他早就被抓起來了呢。”

奉書心頭一震,喃喃道:“馬廄失火……”

塔古娜仍然笑嘻嘻,“那天可損了我丈夫的十三匹馬呢,他發了三天的脾氣……”

她又說了什麼,奉書已經聽不進去了,頭腦裡咚咚咚的敲鼓,鼻子酸酸的,簡直快哭出來。當著別人的面不好開口,只得狠狠地瞪著杜滸,用目光燒他,一遍遍的用眼睛問他:“馬廄的火,是你放的?”

杜滸垂下眼,不再看她,而是看著地毯上的花紋。

奉書恨得咬牙切齒,不屈不撓,繼續用眼神剜他。他實在受不住了,微微點點頭,抬眼看了看她。

奉書又用眼睛指著他腰間的酒葫蘆,無聲地發問:“那個醉酒的越南人,是你殺的?”

死去的阿銀身上帶著新鮮的酒精味。她一聞到,就覺得莫名的熟悉。此時終於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杜滸一動不動好一陣,才又點點頭。

奉書氣急,胸口一陣陣的痛。你早就找到我了!

差點問出聲來:“為什麼……”

可是卻立刻氣餒了。問他為什麼不早點和自己相見?可當初狠下心來,決定永不相見的,明明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