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北含墨對自己起了疑之後,便也不再避著北含墨怕自己越是避著他,便越會加重北含墨的疑心,只要沒有被他發現自己的真實容貌,北含墨便不會知曉她便是大夏的皇后。
如此想著,衛芷嵐便也放寬了心,既然避不了也躲不了,不如坦然接受,索性她這易容的手法,頗為高明,不如怕是瞞不了這麼久。
轉眼間,便又是大年除夕夜,這是衛芷嵐從離開皇宮,離開西京之後,第一次在北周過年,因著正值隆冬,天黑的格外早。
衛芷嵐向來怕冷,用過晚膳後,便回了房間,窗外大雪紛飛,寒風呼嘯,屋子裡爐火燒得正旺,一室溫暖如春衛芷嵐斜臥在軟榻上,正在看書,燭火搖曳,映照著她的容顏,越發顯得清冷如水。
待到感覺有些倦意,衛芷嵐打了個呵欠,便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正欲鑽進被窩,卻聽聞窗外似乎響起了一絲異樣的風聲,不由得蹙了蹙眉。
衛芷嵐轉過了身子,卻是沒再往床榻上興趣,則是走到了窗邊,方才將窗戶開啟,凜冽的寒風便湧了進來,衛芷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便見男子正站在不遠處的梅花樹下,臉上笑意淺淡,眸光正凝視著自己。
即便天已經黑了,但衛芷嵐目力極好,一眼便清了男子便正是北含墨,不由得挑了挑眉,這人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便朝著衛芷嵐走了過來,但卻是沒有從房門外進去,卻是就著開啟的窗戶,便動作敏捷的跳了進來。
衛芷嵐輕抿了抿唇瓣,眸光瞧著北含墨,但見他方一進來,窗外夾雜著凜冽的寒風便也夾雜著冰雪捲了進來,頓時,屋子裡溫度便下降了些,透著一股子寒意。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衛芷嵐秀眉微挑,繼而撇了撇嘴道:“這麼冷的天,怎麼不進來?”
“也沒多久。”北含墨笑了笑,溫和道:“我就站了一會兒,瞧著你屋子裡燈火還燃著,便知曉你還沒睡,應是在看書,便沒有進去打擾你。”
“是麼?”衛芷嵐面上似有些不大相信,好笑的眸光看向北含墨,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站在外面呢。”
“我又不是傻子。”北含墨俊眉微揚,又道:“冬日夜景甚好,多站一會兒也無妨。”
“原來你來我這兒,便是來賞夜景的?”衛芷嵐挑眉,繼而淺笑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可以繼續在外面賞景,民女可不能擾了太子殿下的好興致。”
聞言,北含墨唇角抽了抽,無語道:“夜景雖好,但還是屋子裡比較暖和。”
說罷,北含墨便在軟榻上躺了下來,神色頗為隨意,似乎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般。
倒是衛芷嵐,眸光微微眯了眯,便雙手環抱於胸,口氣不善的道:“太子殿下難道不知道,女子的閨房是不能隨便進的麼?”
“女子?”北含墨笑了笑,戲虐的眸光看向衛芷嵐,揶揄道:“你不是已經嫁過人了麼?如何稱之為女子?”
聞言,衛芷嵐臉黑了黑,眸光瞪著北含墨,沒好氣道:“我是嫁過人,但你這樣進來有夫之婦的房間,是不是不大好?”
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似乎對於衛芷嵐說的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不以為意的道:“你丈夫不是已經過世了麼?我進來你房間,他又看不到。”
語罷,衛芷嵐一噎,這北含墨說話,句句都能將她給氣得夠嗆,不禁怨憤道:“他是死了,但太子殿下的名節也是重要的,若是傳出去,民女與太子殿下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民女已經嫁過人,倒是不在乎,但這樣的傳言,怕是會影響到太子殿下的名節,畢竟太子殿下可是一國儲君,讓人知曉與寡婦共處,怕不是件好事。”
聞言,北含墨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越發意味深長,慢悠悠道:“寡婦怎麼了?寡婦就不能獨處了?即便傳了出去,也沒人敢說。”
衛芷嵐頓時無語,感覺自己與北含墨的腦回路,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無論她說什麼,北含墨總能堵住自己的話,讓她啞口無言。
北含墨笑了笑,便拿起衛芷嵐方才放在軟榻上的書,眸光定在書卷上,瞧著上面還有衛芷嵐的批註,微微揚眉。
“這字是你寫的?”北含墨心中感到些許詫異,倒是沒想到衛芷嵐的字,竟是如此靈動飄逸,極為漂亮。
衛芷嵐輕哼:“這房間裡,就我一人,不是我寫的,難道還是太子殿下寫的不成?”
聞言,北含墨唇角的笑意越發加深,故意道:“原來還真是你寫的,難怪這麼醜。”
語罷,衛芷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