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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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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恆言站在水邊,望著無邊無際漫過來的水,眼看著要越過她的頭頂,在水的那一邊,卻赫然現出她現代的醫院,她好像看到一間病房裡躺著一個和她模樣相似的姑娘,她正準備越過大水,過去看看,忽然聽到旁邊有人喊她:“阿言,阿言,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言語裡的孤慌無助,讓杜恆言的心顫了一顫,忙喚道:“慕俞!”

“阿姐,阿姐,你醒了,你醒了!”

一旁正苦著臉的小阿寶,忽然聽見床上的阿姐輕輕地喊了一聲“慕俞”,立即坐直了身子,搖著阿姐的胳膊。

杜恆言睜開眼睛的時候,模模糊糊地看見了二孃和阿寶,阿寶見她睜開了眼,傾著身子趴在被褥上,在阿姐臉上“吧唧”了一口,眉眼彎彎地笑道:“阿姐,你終於醒了。”

杜恆言掙扎著起來,接過二孃遞過來的水,才發現混身痠疼,“我睡了幾日了?”

二孃抹著淚道:“三日了,老夫人和老爺一再問到你,你要是再不醒。我可都瞞不住了!”

杜恆言虛弱地道:“勞二孃費心了!”

姬二孃紅著眼嗔道:“你這孩子,二孃不為你們幾個費心還為誰費心,二孃就盼著你們都好好的。”

小胖墩在門外探進腦袋小聲喊著阿寶,杜恆言聽到,奇道:“阿文怎麼不進來?”

阿寶喚了小胖墩一聲,小胖墩只得進來,賭氣地道:“阿姐,你可不準去見那小破國的郡主,她竟然敢抽你鞭子,害的你落水,我是不會原諒她的!”又望著杜恆言道:“阿姐你也不準原諒她!”

此時杜恆言才知道,耶律蒙德帶著耶律阿沂來上門賠罪,她記得爹爹是不允許她見丹國的人的,不由蹙眉問道:“二孃,爹爹呢?”

姬二孃嘆道:“你爹已經過去了,怕是兩人現下正聊著,阿言,你不知道,你落水後,慕俞氣的紅了眼,這些日子帶著國子監的學子,不知道怎麼折騰丹國使臣呢,我和你爹說,讓他勸勸,別鬧過了頭,給他自己惹了事兒,你爹倒還誇他,有勇有謀,哎,你要是再不醒,這兩人不定還要鬧出什麼事兒呢!”

姬二孃一邊說著看似譴責的話,卻又一邊望著恆言別有深意地笑著,這有情的兒郎當真是一腔熱血,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呈硯說,眼下尚且年幼,日後,功勳怕是還在林老相公之上。

阿言這孩子,也是有福了。

杜恆言在二孃打趣的眼光裡,慢慢紅了臉。

“不好了,不好了,主子,將軍和耶律蒙德在前廳裡打起來了!”紫依也不顧手裡提著個食盒,便著著慌慌地跑了過來。

姬二孃大驚:“怎麼會就打起來了?哎呀,呈硯剛從牢裡出來,萬一又惹得官家不快,這可如何是好!”

姬二孃想著,當下便要去前廳,杜恆言立即讓紫依服侍她穿衣。

第66第

前廳裡頭; 桌上的瓷器茶盞又碎了一地,二人已經從亭裡頭打到了外頭,杜家的護衛和耶律蒙德帶來的隨從都急慌慌地圍著兩人轉; 又不敢太靠近; 在兩邊都喊著各自的主子息怒。

杜恆言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亂糟糟的場面; 眼看耶律蒙德一拳擊中了爹爹的右肩,爹爹一個迴旋腿踢中了耶律蒙德的左腿。

心下暗歎一聲; 好在二人是赤手空拳; 要是帶著刀劍; 這一會兒怕是兩個人都傷的血淋淋的,眼見著二人又要絞纏上,忙喊道:“爹爹!”

耶律蒙德一失神; 朝這邊看了過來,右臉便捱了杜呈硯一拳,頓時頭暈目眩,待要回擊; 杜呈硯已經到了恆言身旁,耶律蒙德只得收了手,一旁的溫赫和耶律阿沂忙圍了過來。

杜呈硯看著臉色還十分虛弱的言兒; 急道:“言兒,你怎麼不在床上躺著,跑出來做什麼?”

杜恆言對上爹爹滿眼的擔心與寵溺,微微扯著有些乾裂的唇角; 笑道:“擔心爹爹,爹爹你這回可砸了好多東西,阿文都沒這樣禍害過!”

杜呈硯淡道:“無事!”不過都是身外物,能揍耶律蒙德兩拳,十分划算。

耶律蒙德望著關係似乎十分融洽的恆言與杜呈硯,心裡一時十分複雜,輕聲喚了一聲:“言兒!”

聲音裡的忐忑、抱憾,讓一旁站著的耶律阿沂心口一跳。

杜呈硯站在了恆言身前,擋住了耶律蒙德的視線,淡淡看了一眼面前站著的另一對父女,道:“言兒,耶律王爺帶著郡主來和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