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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對張貴並不是很瞭解,雖然這段時間所接觸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對張貴尊重:“郭指揮使畢竟人數太少,怕是,怕是以卵擊石,作無謂的犧牲。”

“呵呵,”高達接過話,道:“文小子,誰告訴你,戰爭就要以多敵少,以強凌弱?”

“這個,這個,”文漳連忙道:“韃子驍勇善戰,郭大人理應避開鋒銳。”

“呵呵,小滑頭,”高達笑了笑,也不責怪他,道:“夫戰者,詭計也,文小子好好學吧。”

文漳道了謝,陸秀夫才問道:“都是些什麼人回城內?”

文漳想了片刻,道:“都是一些較為戀家的老人,還有一些水土不服的病人,另外就是一些後生不放心家裡的老人,跟著一起回去了。”

“你認為應該怎麼辦?”陸秀夫道:“老夫說的是在認為張大人是正確的前提。”

“韃子攻城,”文漳搖頭道:“按照現在均州城內留守的兵力,片刻瓦解。”

“那你是要投降嗎?”陸秀夫依然是不急不慢問道,彷彿說的事情與他無關。

“不,”文漳大聲,道:“天瑞寧願戰死,也萬萬不能投降。”

“但守城將領若是抵抗,韃子的做法向來是要屠城的,當年金朝京城上百萬百姓全部化為骷髏,你可曾知道。”

“不,不,不。”文漳畢竟年輕,被陸秀夫三句兩句逼得無話可說。

“我們已經盡了最大能力。”陸秀夫拍了拍文漳的肩膀,道:“既然跟大人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就要為大人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他們選擇跟大人,我們就算是為他們付出生命也要保護他們,但他們既然選擇了自己,就讓他們自己面對。”

“大人,不能啊。他們莫不是我大宋的子民。”文漳見素來愛民如子的陸秀夫,竟然說出如此喪氣的話,大急:“此時此刻,他們也不知道張大人是對還是錯,他們的做法並沒有錯?”

“誰就做錯了!”陸秀夫突然板起臉,大聲道:“難道留在這山林裡的百姓做錯了?難道老夫做錯了?難道張大人做錯了?”

“誰都沒有錯,錯的是慘無人性的韃子,錯的是殺人如麻的韃子。”

“可是,可是。”文漳無力的爭辯。

“沒有可是,”陸秀夫堅定,道:“韃子兵強馬壯,殘酷驍勇,只有比韃子更加殘忍,只有比韃子更加勇敢,才有可能保住均州,保住大宋,保住漢人。”

陸秀夫是一個恨人,他用自己的生命履行了自己的諾言,抱著只有七歲的小皇帝,赴水身亡。

“大人,你為什麼不勸說一下他們?”文漳低聲問道,心裡充滿了委屈,他還年輕,還沒有受過挫折,他還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歲月還沒有磨滅他心中的漏*點。

陸秀夫搖頭,道:“有時候勸說反而是一種懦弱,老夫是均州知府,早已經下令全城百姓出城躲避兵災,然而他們沒有遵從知府的命令,他們的路是他們自己選擇,不是我們選擇,我們要做的就是保住這些留下來的人的性命。”

“大人,那天瑞應該怎樣去做?”文漳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只好悶聲問道。

“維持安定。”陸秀夫沉聲,道。即使有三分一百姓回程,剩下的依然有一萬五千人左右,這些人若得不到安撫,說不定也會回城。

文漳喪氣的跟在陸秀夫身後,他不知道躲在城裡跟躲在山裡有什麼區別,韃子兵臨城下,城內的百姓必然會供出城外百姓的藏身之處,然而這平緩的山區,這低矮的樹木,能抵擋不可一世的蒙古騎兵嗎?

文漳一點信心也沒有,加上衙門的押司,他手中的兵力不超過三百人。

或許,真的要看天意了。

“爺爺,你不要小雅了嗎?”梁雅哭喪著鼻子拉著梁山的手,在他身後是一群穿著各色衣服的義勇。

又或許說是房州的混混。

“每人一百兩銀子。”梁山大聲道:“老夫要買你的命。”

“呸,”一個國字臉的漢子挺身而出:“老子的命哪裡值一百兩,老子只要一頓好酒好肉。”

“好。”混混們大聲讚歎,一個高瘦的漢人笑了笑,道:“一頓好酒好肉可不行,怡紅院的小翠,非得給咱爺們唱幾首紅曲。”

“看把你騷得。”眾人鬨然大笑,但卻再沒有人提銀子之事。

梁山青青摸了摸梁雅的頭,出神的想著,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愛意:“小雅別慌,你爺爺又不是去拼命,矮張叔叔不是說了嗎?讓我們房州的叔叔們去騷擾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