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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賈似道校小心翼翼開啟盒子,眾人轉眼看去,不由大失所望,只見一隻年老色衰的老蛐蛐,趴在盒子中央一動也不動。

“頭蟲?”旁邊一個識貨的年輕人深吸了一口氣,囔囔道:“這難道是三年的頭蟲?”

要知道蛐蛐多半隻能活百來天,但若細心照顧,加上各種手段培養,往往也有活一年半載的蛐蛐,但眼前的蛐蛐,若真的想這年輕人說的活了三年,那可是臨安一大驚奇事。

賈似道略微驚訝的看了一眼年輕人,道:“小子的眼力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李忠平。”年輕人拱手作揖,尊敬道:“見過恩相。”

“嗯。”賈似道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是李庭芝的兒子。”

“恩相英明。”李忠平態度非常誠懇,道:“忠平奉父親之命前來拜見恩相。”

“嗯,很好。”賈似道說完,卻專心用芡草挑逗蛐蛐。

“恩相?”李忠平真要說話,賈似道卻道:“萬事等鬥完蛐蛐後再說。”

李忠平尷尬的把身體退後了幾步,卻沒想到身邊的大小官員早已把他恨之入骨了,特別是曾淵,都要吃他的肉,抽他的骨,喝他的血了,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機會,正想把事情給解決了呢,這小子怎麼就這麼好運氣佔了頭彩。

“寒山老爺稱‘叫蟲’,顧名思義,就是負責鳴叫的蟋蟀。兩蟲開戰前若是‘芡’不開蟋蟀的牙,就轉而挑逗叫蟲,讓它振翅長鳴,來激怒鬥格中的蟋蟀。”

賈似道淡淡說道,只見他用芡草輕輕挑撥了兩下,剛才還是無精打采的頭蟲,瞬間變得威風凜凜起來。

要知道蟋蟀的鳴叫是一種警告。在自然界中,公蟋蟀透過叫聲告誡同類:“我生活在這裡,每一寸土地都是我自己的,如果敵人膽敢搶佔,我就跟它拼到底。”倘若別的蟋蟀在自己的勢力範圍裡鳴叫“圈地”,那麼,肉搏戰一觸即發。

果然,在鬥格中的蟋蟀聽到鳴叫,鬥性大起、劍拔弩張,只待提閘。

楊大人的“黑頭”率先登場,一條六厘二的蛐蛐。看它通體烏黑,似錚錚鐵甲;鼓翼展翅,若戰袍臨風。賈似道的“獨釣寒山”雖然是獨腿,但個頭更兇,據說已經出場四次,未曾落敗,頸項壯碩。

“雙方有叫,起閘!”

“黑頭”被楊大人“牽”到“獨釣寒山”面前,雙方打一照面,便咧牙交口。“獨釣寒山”猛發一口,“黑頭”猝不及防,急忙抽身後撤,被“獨釣寒山”掀翻在地。“獨釣寒山”旋即乍翅鳴叫,耀武揚威。

但“黑頭”未失鬥志,它挺起前身和“獨釣寒山”纏抱在一起,雙方的牙八字張開,尋找戰機。“黑頭”突然發力,鉗住“獨釣寒山”,而“獨釣寒山”也合牙重夾,兩隻蟲互不鬆口,在地上翻滾起來。

雙方鬥到一處,相互角力,不分勝負。偌大的涼亭內,最刺耳的莫過蟋蟀的撕咬聲,好似矛擊盾擋的激撞,又如兩刃相抵的錚鳴。激烈時,唏噓慨嘆不斷,扼腕頓足不絕;靜寂時,眾人則若石尊銅鑄,凝神屏氣,獨留促織鳴鬥。

“獨釣寒山”身體晃動了兩下,收緊兩腿,躬身後撤。“黑頭”仍然不肯鬆口,對方只得忍痛擺頭抽身。“黑頭”乍翅擂翼。“獨釣寒山”不甘示弱,後撤兩步,猛撲敵手,身狹體短的“黑頭”踉蹌兩步,站穩腳跟。然而,“獨釣寒山”已不敢與“黑頭衣”對牙。

“獨釣寒山”的絕活在於摔跤,因為它脖厚頸寬,“腰”力十足;“黑頭”的殺手鐧是兩板赤紅鋼牙,只要它站樁對攻,就能挫敗敵手。再看鬥格,“獨釣寒山”的銅牙已傷,已接不住“黑頭”的硬口,裁判及時落閘。

易地再戰,“獨釣寒山”絕芡,任憑挑逗,牙口緊閉。

“恩相,”曾淵滿頭大汗,道:“這蛐蛐不懂事,傷了恩相的獨釣寒山,小的馬上把他處理了。”

“呵呵,廣微,小蟲大天地,輸贏乃兵家常事,廣微何必看得太重呢?”賈似道揮了揮手,道:“都下去了,廣微,你明天過來找老夫。”

曾淵謝天謝地的離開,其他沒有得到好處的大小官員羨慕的看著曾淵,私下卻想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找一隻蛐蛐。

待得眾人散去,賈似道揉了揉疲倦的腦門,卻看到李忠平還是雙手下垂,臉色尊重的站在一旁。

“你父親派你過來,是為何事?”賈似道疲倦說道:“若是壞訊息,就不要說了。”

這段時間,壞訊息他聽得太多了,早就不想聽了。

“恩相,大喜。”李忠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