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軍事學院,除了一些退役的老將軍之外,其實就只有老先生了。”秦楚笑了笑,道:“大部分時間都是張大人在教我們,老先生說得很抽象,老將軍說得很殘忍,只有張大人說的我們都喜歡聽。”
“而且張大人講課非常有趣,他每次講課,都會先講一個戰役,繼而分析這個戰役勝敗的原因,久而久之,我們聽得戰役多了,每次戰爭幾乎都能和一個戰役套上。”
“然而又不僅僅是套上戰役,張大人甚至對每個戰役的變化都說得非常清楚,可以說張大人教出來的人,就算再愚蠢也會成為一員大將。”
姜才頗感興趣,讓秦楚給他說了一個戰役,等秦楚說完,姜才不由感嘆說道:“張大人大才,就連李庭芝李大人也比不上也。”
“如今我們再次攻打灣頭,韃子恐怕要發大脾氣了。”姜才看著秦楚,道:“小楚,你說我軍該如何?”
“還不是拼命的時候。”秦楚不慌不忙說道:“非屬下不敢,而是還沒到時候,只要到了拼命的時候,屬下斷然不會說一個不字。”
姜才不由點了點頭,有進有退,識得大局,若給予時日,必定會成為大宋的一員大將,這樣一想,他倒有點不捨得秦楚犧牲了。
搖了搖頭,道:“老夫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小子的決心,如今的情況,你也清楚得很,不知應當如何?”
秦楚沉思了片刻,道:“此戰之後,韃子對我軍必然會嚴加防禦,甚至有可能會挖地三尺把我們找出來。”
“除了離開揚州或返回揚州城內,要不然無論我們躲在哪裡恐怕都不安全。”
“但也不是沒有機會?”看到姜才有點灰心的表情,笑道:“瓜州的張邦直張老將軍乃韃子軍中最為謹慎之輩,想必董士選對他亦有十分的信任。”
“隋貴卻在張邦直的眼皮底下活得這麼滋潤,還發展了一千多人,如今我們乾脆前往瓜州尋找機遇。”
“小楚果然妙計,灣頭連續被襲,瓜州的警惕也會相對放鬆,如今我們神不知鬼不覺潛入瓜州附近,有隋貴接應,應有一定機會。”
姜才大喜,也隱約發現張貴派遣精銳潛入兩淮的深意,於是也不再休息,趕緊收攏部隊。臨行前,秦楚又出了一個小計劃,派出數十騎冒充姜才在這裡活動,姜才大喜,自然同意。
幸好他們走快幾步,要不然韃子開始搜尋時再出發,恐怕會被韃子堵住。
等來到瓜州附近,由秦楚發出聯絡的訊號,隋貴來得很快,陪同的還有楊泉,兩人一臉疲倦,想必是碰到什麼不如意之事。
“韃子太謹慎了,”姜才抱歉說道:“不但調動不了瓜州的水師,就連張邦直也不敢出陸營,累得隋兄弟白忙乎了一場。”
隋貴說了聲不敢,點頭道:“張邦直老頭就是一個縮頭烏龜,別說老將軍,就是我們這等小蛤蟆去挑釁,他竟然也能強忍不出軍營。”
“如此下去,我軍卻是拿瓜州毫無辦法。”
“先不說這個問題。”秦楚插話道:“水鬼,我們這段時間鬧得不輕,恐怕是把韃子得罪足夠了,你找一個地方讓兄弟們先躲幾天,等過了風聲咱們再出來找他們麻煩。”
隋貴自然同意,有楊泉的幫助,很快就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又找來兄弟幫忙清理痕跡,姜才和秦楚這才放下心。
第二十八章步步為營(18)
( )這還不是養馬島最困難的時候,但陸秀宗已做好了應對最困難的準備,遊俠胡不歸已來了幾次,也慫恿了幾次,陸秀宗是該下決定的時候了。()
一個半月前,文衡、馬邑和李笳率領由20艘戰艦組成的艦隊,帶走了養馬島上一切值錢的東西,陸秀宗甚至把身上的佩刀也拿了出去,這是他的希望,如果海商之路能夠走通,他就不用再給南方增添壓力,他就可以專心一致招兵買馬,在董家軍還沒有回來之前,把山東至少xiǎo部分地區納入懷裡。
按照李笳的說法,半個月之前就是他們的歸途,然而茫茫的大海,除了望眼yu穿之外,陸秀宗看不到任何他們要回來的跡象。
想起文衡的衝勁、想起馬邑的勇猛、想起李笳的穩重,陸秀宗實在想不明白,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即使是遇到大風,總有一兩個殘存?
陸秀宗不忍心去想,文衡的爹孃,有幾次經過大營mén口,陸秀宗知道他是想問自己訊息,然而又擔心麻煩自己,陸秀宗卻不敢去面對他們,在還沒有確確實實的訊息之前,陸秀宗根本不知道應該對他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