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郭平倒不客氣,沉思了片刻說道:“張邦直手中雖還有兵力接近八萬,但需防守揚子橋與瓜州渡口。”
“據探子回報,揚子橋如今兵力不到六萬,瓜州渡口更是隻有兩萬,但是瓜州渡口可以隨時接應阿里海牙水師。”
“阿里海牙水師兵力將近二十萬,當然不可能全部都支援瓜州渡口,再說如今阿里海牙停留在健康,協助韃子攻擊長江沿岸的城防,為丁家洲大戰做準備。”
“但也不得不防,瓜州渡口乃淮北重要戰略之地,韃子不會看到瓜州渡口輕易落入我軍手中,那麼我軍唯一的突破點就是揚子橋。”
郭平取來一副巨大的地圖,道:“揚子橋原只是xiao城,但自從阿術以揚子橋為中心圍困揚州以來,韃子在揚子橋經營下了一番心機。”
“張邦直又是謹慎之人,自從接管揚州以來,更是對揚子橋進行了加固,所以我軍要取揚子橋,恐怕不容易。”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郭平看到眾人有些著急,連忙說道:“揚子橋原只是xiao城,幾乎沒有城池,雖有阿術經營揚子橋,又有張邦直加固,但城牆還是不能和揚州、廬州等相比。”
“依然是土罐子?”姜才對胡明偉使用火yao感到非常新奇,問道:“老夫記得在襄樊時張貴就用過這個辦法,如今不知道還行不行。”
“老將軍英明,”郭平讚揚道:“炸開韃子的城池,這倒是一件xiao事,郭某考慮的是炸開城牆後如何和張邦直決戰。”
“韃子畢竟經營揚子橋半年有餘,地理位置也比我們熟悉,若是強攻,恐怕將士會傷亡不少,但若是用計,張邦直為人穩重,又對我軍頗有防備,恐怕也不容易。”
“再者張邦直身邊還有不少騎兵,就算我們攻入揚子橋,也不得不防他騎兵襲擊我們步卒,造成巨大傷亡。”
眾人除了佩服郭平考慮周全之外,也想不到具體的方法。苗再成是一個直爽的漢子,有什麼就說什麼,抱拳說道:“郭將軍考慮周全,老苗佩服。”
郭平搖了搖頭,道:“瓜州渡口與揚子橋之間有一處高地,為防止瓜州渡口的援兵、甚至還有阿里海牙和韃子的援兵,故應該在此設防。”
“淮南軍善守,大舉你率領淮南軍兩萬人,既要擋住可能來自瓜州的援兵,還要擋住揚子橋準備逃亡的可能。”
陳大舉心中反對,但想了一下現這個安排恐怕是最好,淮南三萬大軍剛歷經生死,他們遠道而來,自然心中有所掛念,哪裡會用心盡力?
而黑楊的忠義軍,重新歸順大宋,yù立新功,自然會拼命,揚州守軍就更不用說了,韃子圍困揚州半年,城內守軍死傷無數,留在城外的百姓也成了韃子的刀下鬼,他們和韃子有深仇大恨,也自然會拼命。
至於大旗率領的地方軍,三五千人不頂用,剩下的自然就只有自己率領的淮南軍了。
“末將遵命。”陳大舉大聲說道:“一定攔住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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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邦直看著揚子橋城外密密麻麻的宋軍,只有苦笑,當初董士選率領山東各路諸侯南下之時,可曾會想到這樣的結果。
張宏已連夜趕回瓜州渡口,這個比自己還厲害的兒子,已經是張家最後的希望,他不知道張家究竟能夠生存到哪一天,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活下去。
宋軍來勢洶洶,僅一個早上就已經掃平了揚子橋四周留守的瞭望塔和探子,如今揚子橋已成為了以前的揚州,四面都是宋軍的身影。
“老將軍請不要擔心,宋軍剛到,還沒有做好準備,斷然不會貿然攻城。”其中一員副將勸道:“老將軍還不如稍作休息,等宋軍攻城也不遲。”
“稍作休息。”張邦直搖了搖頭,問道:“如今兄弟們的情緒怎樣?一切是否準備妥當。”
副將點頭,道:“老將軍放心,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兄弟們計程車氣很高,知道宋軍前來送死,眼看功勞就在眼前,大夥都高興得很。”
韃子以殺人為榮,山東落入韃子手中十數年,早已成了半個門g古人,他們的地位比漢軍要高,無論武器還是訓練都比漢軍要好,也難怪他們叫囂得厲害。
董士選南下,把他們留在揚州已讓他們覺得是一大恥辱,如今連宋軍也敢找他們麻煩,你說他們能不生氣嗎?
“如此甚好。”張邦直捋了捋蒼白的鬍子,他誓回到山東之後,再也不願意南下,對他這麼大年紀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件煎熬。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