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知道張世傑這一點頭,卻是已經把xìng命jiao到自己手中,然而他畢竟不安心,一夜輾轉反覆竟然平安無事。
次日一早,天色還不錯,冬日的朝霞來得特別遲,當天色還是朦朧之時,門g古漢軍竟然再次起了攻擊。
讓張貴吃驚的是,門g古漢軍甚至比昨天攻擊得還要急,張貴一個不擦,竟然讓張弘範連續攻下了三道溝壑。
若是再這樣下去,不要說張弘範還有其他陰謀,就算是沒有陰謀也能攻破大營了,於是連忙提醒精神,調兵遣將,勉強擋住了張弘範的攻擊。
然而張弘範彷彿推翻了昨晚張貴在張世傑面前分析得出的結論,他甚至比昨天更捨得投入兵力,他甚至比昨天更加拼命,然而越是這樣,張貴就越加謹慎。
“莫非是為了牽制我軍行動。”張貴大吃一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張世傑的大營依長江而建,雖然減少了防禦,但是卻給自己帶來了一個巨大的麻煩,若是韃子從水上進攻,張世傑面臨的是毫無還手之力,也沒有辦法還手。
“海前輩,”張貴連忙叫來海平江,道:“麻煩海前輩到江中觀察一下情況。”
“什麼情況?”海平江畢竟不是軍伍出身,頗為吃驚的看著張貴。
張貴指了指大江,道:“如今韃子瘋狂進攻,老子就知道他們另有所圖,然而大營四周皆有溝壑連結,唯有長江。”
“大宋的水師都集中在蕪湖,而均州軍的水師則集中在安慶,這段水域韃子能夠來去自如,老子擔心他們會從水上起進攻。”
“用硬弓或投石機。”張貴見海平江一臉疑huo的表情,連忙說道:“若是xiao船自然能夠靠近江邊,用硬弓壓制我軍行動,讓門g古漢軍順利進攻。”
“若是戰艦,可以架起投石機向我大軍起攻擊,大營離江中看起來距離雖遠,但老子知道韃子自從襄樊失利之後,一定會繼續製作威力巨大的投石機。”
“這並不難,只要懂得其中原理便可,忽必烈乃宏才大略之人,定然不會過,所以阿里海牙水師裡一定裝備了威力巨大的投石機,不僅僅是因為要攻擊我們左岸大營,更重要的是攻擊健康、臨安等臨水之城,特別是在我軍水師不敢抵抗之時。”
“行,”海平江連忙說道:“老夫馬上下江。”
有海平江下去,張貴總算安心了不少,然而張弘範彷彿是和張貴卯上了,即使知道這是填滿士兵的填屍場,但還是驅使士兵前赴後繼,以至於溝渠的江水變成袖色。
## ####
張貴所不知道的是,張弘範此刻已是心痛yù絕,剛才僅三個時辰內,至少有三千將士傷亡,而且大部分立刻死掉,一些還沒有來得及死去計程車兵,躺在軍中嗷嗷大叫。
“弘虎,這怎麼回事,不是說日中時分便可以到達,現在怎麼連一個人影也不見。”張弘範罵道:“難道你看不見將士們正在拼命嗎?”
張弘虎向來畏懼張弘範,連忙說道:“九哥莫要著急,阿里海牙大帥說了是日中時分,必然不會遲到。”
“如今長江水域已是我大元朝的天下,宋軍不會這麼蠢過來送死,所以阿里海牙大帥應該快到了,還請九哥堅持片刻。”
“堅持片刻,再堅持片刻,老子就成了光棍將軍。”張弘範狠狠罵道:“久則生變,若不是老子拼命牽制宋軍,張貴那個鬼精靈恐怕早就想出咱們的目標了。”
“都怪老子粗心,昨天退兵退得太快了,張貴若還沒想到我軍另有所圖,他就不配是咱們大元朝的對手了。”
“恐怕現在早已猜到咱們的計謀?”
“應該不會,若是猜到咱們的計謀,按照他的脾xìng早已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
“他不開溜,就是不忍心看到宋軍這僅有的騎兵精英損失殆盡,”張弘範搖頭說道:“希望張貴是認為咱們水師沒有投石機。”
“但這怎麼可能呢?”張弘範胡思1uan想:“莫不是張貴早已猜出咱們陰謀,想給我軍來一個計中計?”
“九哥,”張弘虎大聲叫道:“眼看就是日中了,九哥何必胡思1uan想,莫非張貴還真成了神仙不成?咱們每一步都能猜透。”
張貴雖然猜到這個可能,但卻還沒最終肯定,他一邊死死的抵抗張弘範的進攻,另一方則不安的等待海平江的回報。
然而還沒有等到海平江,張貴卻等來了一個很長時間沒有見面的人。
“三弟,竟然是你?”張貴看著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