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年不見,昔日白嫩的陸秀宗,早已被荒蠻之地的風霜洗刷得毫無蹤影,此時的陸秀宗,臉膛發黑,除了輪廓相視之外,哪裡還有昔日的影子。
“頭。”呂武探進頭來,解釋道:“頭,不知蠻子就怎麼知道了老陸要回來,騷擾了幾次。”
“還不滾進來。”張貴瞪了一眼呂武,突然丟開手中的荊條,狠狠的抱住陸秀宗:“奶奶的,老大遠回來,也不給老子帶點禮物。”
陸秀宗愕然,看著灰溜溜的呂武,笑了笑:“大人,皮囊上還有幾個韃子的頭顱呢?也不知道大人合不合意?”
“滾,都給老子滾。”張貴狠狠的錘了幾下陸秀宗,對每一個進門的侍衛都來了一個熊抱,很多年之後,這些久戰倖存的老兵,說起這個熊抱,都是滿臉的自豪:那是充滿了愛意的熊抱,那是充滿了兄弟之情的熊抱。
“兄弟們,你們都辛苦了。”張貴的聲音非常熊亮,非常親切,讓這些如遊子一般的侍衛,感同身受。
在大營的一個角落,是獨立出來的魁字營的地盤,在營地的中央,一字排開的烤羊,烤得金黃冒著香味,魁字營座下一千五百人缺陸秀宗指揮使三百人,整齊的站在烤羊後立著正步。
“兄弟們,想吃不?”張貴等呂武和陸秀宗兩人跑完了校場,烤羊也烤得差不多了。
“想。”立正步的魁字營將士,正不知道怎樣找藉口放鬆一下早已麻木的雙腳,見張貴把機會送上來,還不大聲呼喊,藉此跺了跺腳。
“想。”大旗的反應慢了半拍,等眾人喊完之後,他才喊出來,眾人想發笑,但卻不敢,別看呂武、陸秀宗都是指揮使的人了,可大人讓他們跑校場,還是要乖乖的跑校場啊。
“老子也想吃啊。”張貴就站在烤羊前,手執鐵皮喇叭:“奶奶的,可有人不讓老子安心吃啊。”
“老大,誰這麼大膽,老子幫你湊他。”沒有經過先前的排練,梁顧和張貴相處已久,心有靈犀。
“對啊,頭,誰這麼大膽啊。”慢半拍的大旗,也和梁顧相互呼應,現在他與梁顧都是張貴的貼身侍衛,可不能丟了身份。
“他奶奶的,還有誰。”張貴大聲嘶喊:“還不就是那些狗日的蠻子,奶奶的,兄弟們說該怎麼辦啊。”
“湊他,湊他。”梁顧大聲喊起來。
“湊他,抽他。”大旗也不甘落後。
“湊他,湊他。”校場裡魁字營的將士,都跟著嘶喊了起來,大半年來的訓練雖然辛苦,但充足的餉銀,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酒,再加上思想動員不斷,這些將士都憋了一口氣,恨不得與韃子再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戰爭。
“湊他,湊他奶奶的。”陳大舉有點二,不但步伐亂了,還搞亂,雖然他也是魁字營的四大金剛之一,可就是不懂配合。
魁字營如今也算是家大業大,一千五百人設五個指揮,每個指揮三百人,除了張貴自領其中一個指揮外,其餘由陸秀宗、文漳、呂武、陳大舉帶領,李成為張貴所率副指揮使,也算是紅了不少人眼睛。
第四十九章 秘密出兵(2)
七月的夜,無數的蟲豸紛紛擾擾,讓人充斥了不安和煩惱。在魁字營大營的作戰大營中,擺著一個巨大的沙盤,若是有心人看到這個沙盤,非會被嚇了一跳,因為這個沙盤不但把漢水、大江沿岸所有的大小城鎮都標示出來,甚至一條小路、一座小山、一個小湖泊都清晰可見。
“奶奶的,韃子好大的手筆。”陸秀宗吐了吐舌頭:“二十萬蒙古漢軍,五萬蒙古騎兵,來勢洶洶,來勢洶洶啊。”
“杜大人,請問朝廷知道這個訊息了嗎?”文漳好奇的看了看杜滸,只見他板著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杜滸沒有任何反應,淡淡說道:“上個月就以大人的名義上書朝廷了,現在看來沒朝廷就算是知道了,恐怕也會當作不知吧。”
文漳皺緊眉頭,宋廷的情況他略知一二,要不然他哥文天祥,大名鼎鼎的狀元,也不會解甲歸田。
“韃子的目標究竟是哪裡呢?”陸秀宗看著沙盤,自言自語說道。
“是伯顏。”杜滸突然說道。
張貴一愣,捏緊拳頭,狠狠的敲了敲桌子:“奶奶的,老子就知道是他,韃子是不是任命這蠻子為左丞相了。”
伯顏在西域長大,旭烈兀派他去朝奏事,忽必烈見他長的很雄偉,說話很直爽,就留下為自己處理國家的一些事情。張貴大聲叫他為蠻子,也算是不虧了他。
“大人料事如神。”縱使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