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芳不好冷落孫虎臣,把逃亡的步卒大權jiao給他,然而這些人死裡逃生,自然知道都是孫虎臣惹得禍,搞得下面計程車卒衍生怒氣,差點要散夥了。
孫虎臣連忙把大權還給張芳,從此就只做一個xiao參謀,整天跟在張貴身邊給他添麻煩。
此時,張貴、張世傑、孫虎臣和海平江等人正站在一處高地,張貴用千里眼仔細看了將近半個時辰,然後張世傑接過來又看了將近一刻鐘,順手jiao給孫虎臣。
孫虎臣怎麼說也是朝廷大臣,抱著不肯服輸的態度,也把眼睛湊上去,一下子把遠方張弘範的十幾萬大軍拉到了眼前。
“啊”的一聲,孫虎臣手一抖,千里眼掉了下去。
張貴反應很快,一個抄手把千里眼接住,瞪了他一眼,怒道:“老子就只帶了一副千里眼,莫非孫大人是韃子派過來的細作,想把老子的千里眼給砸了。”
孫虎臣能力平凡得很,但是卻不願意當漢賊,歷史上也是鬱鬱而終始終沒有降元,這也是張貴既沒有殺他,也不趕他走的原因,他相信只要一個人還有良心,那他終究不會是一個壞人。
“張大人……”孫虎臣憋著一股氣,卻最終嘆氣,搖頭道:“孫某就算是死也不會投降。”
“哼。”張貴再也不看孫虎臣,反而他身邊的黑帆有點同情他的遭遇,於是把千里眼的功能細細給他說一遍,壓低聲音說道:“孫大人莫要責怪我家張大人,我家張大人表面上是兇巴巴的,可是心軟得很?當年xiao子只是跪了一天一夜,張大人就收留我了。”
汪立信苦笑,自己手握大權的時候什麼時候輪到一個xiao兵勸自己,再說自己明明職位比張貴高上一截,可為什麼就害怕他呢?
想鼓起勇氣為自己奪回幾分權勢,但看到張貴身邊的梁顧還有說得認真的黑帆,卻忍不住說道:“這人還不算狠心?讓xiao兄弟跪了一天一夜。”
黑帆笑了笑,道:“孫大人有所不知,這事還有原因。”
“什麼原因?”孫虎臣雖然低聲詢問,但卻完全沒有聽到黑帆說什麼,原因是張貴已攤開了一副巨大的地圖,和張世傑、海平江等人商議。
“經過觀察,被迫投降的宋軍雖已被安cha了不少韃子的將領,但可能是時間緊急,這些宋軍並沒有被整頓到一起。”張貴拿過來千里眼,再仔細看了一會,點頭補充道:“特別是休息的時候,這些宋軍還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韃子兵力不足。”張世傑也點頭,道:“這三萬士兵是朝廷的精銳,是實打實的精兵,無論是張弘範還是伯顏都不願意白白把他們放走。”
“然而整軍一來沒有時間,二來門g古漢軍人數有限,怕影響戰鬥力,所以才把他們夾持在中間,搞得如此怪樣子出來。”
“若是想把這些人救出來,你說有沒有辦法。”張世傑認真的看著張貴,一字一頓說道:“這些人都是被迫降敵,恐怕也未必是真心?只要有機會,他們一定會反正。”
“三萬人,整整三萬人啊。”
此刻,孫虎臣也忘記了和張貴的仇恨,眼巴巴的看著張貴,忍不住問道:“張大人,你認為如何?三萬人啊,整整三萬人啊。”
張貴爬在地圖上,眼睛都差不多已經貼到了地圖上,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道:“我軍皆是騎兵,而且兵力不及對方,講究的是戰決,耍點xiao計謀還可以,若是被韃子牽制住,我們恐怕連這三萬騎兵也保不住了。”
孫虎臣有點憤怒,大聲道:“張大人莫非就是為了保住自家xìng命,眼睜睜看著這十幾萬大軍南下?”
“大人莫非是為了儲存實力,看著這十萬大軍滅我大宋三白年國祚?看著大宋百姓生靈塗炭?”
張貴沒想到孫虎臣雖是貪生怕死,但還有這麼一股書生意氣,其實不僅僅是孫虎臣,崖山十萬宋人,還不是一樣充滿了書生意氣。
這個時代,會打仗的人投降反而要比不會打仗的人快,就連陳宜中不也是跑到了越南也不願意投降。
然而xìng命是保住了,可是脊樑卻沒有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張貴微笑,他從孫虎臣身上看到了一絲希望。
孫虎臣一愣,想到剛才把張貴罵了一通,這人卻一點也不生氣,不由慚愧,但他畢竟是好面子之人,硬憋著不說話。
張世傑連忙說道:“矮張,計從何來。”
張貴沉思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張弘範所率領大軍雖有十二萬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