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jūn,傷亡接近四萬,幸好戰力尚存,然而看不出任何勝利的拼殺,就算是最為精銳、驍勇的蒙古騎兵,此時也說不出的疲倦,他想收兵修整,然而又擔心所有的功勞付之東流。
他實在忍受不住付出了將近四萬傷亡卻沒有任何收穫,而且他也沒有辦法向伯顏解釋,伯顏當初命令他牽制獨松關,如今自己究竟是完成了任務,還是沒有完成呢?
張弘範說不出的擔憂,他明知道身邊潛伏了一支兵力達到四萬的騎兵,而獨松關的兵力雖然不明,但若是自己沒有猜錯,至少也達到了三萬,畢竟被宋jūn救出去的俘虜已有三萬之眾。
四萬加上三萬,雖然戰死的也不少,但應該還是以自己兵力相差不大,而不幸的是自己還要攻打那該死的防線,但張貴的騎兵經過將近兩個月的修整,以逸待勞,戰力必然會迅提高,張弘範相信張貴的大jūn一定還在自己身邊,等哪天自己疏忽時便撲上來。
“一定要和丞相大jūn聯絡上。”既然已放棄突然的念頭,張弘範迅敲定:“以十人為一隊,派出一百個小隊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突圍,老夫就不相信宋jūn真是有未卜先知。”
眾人苦笑,張弘範說這話時已有幾分意氣用事,宋jūn若不是有未卜先知,又怎麼會每次都能夠攔住自己的信使行動。
十萬大jūn,如今僅存不到七萬,蒙古騎兵尚有三萬五千,塔出卻是萬分的不願意了,看著張弘範不情願說道:“大帥,何不突圍?”
過一萬五千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蒙古精銳騎兵喪生在這無奈的攻城戰之中,更是毫無聲息的葬身在這偏僻的山區裡,塔出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也不得安寧。
更為恐怖的是,獨松關戰役,jūn中的大小將領都已經輪換了一遍,如今卻是再也沒有將領如往rì一般衝在最前面,士氣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然而還是於事無補,宋jūn殘存下來的堡壘就像一根根毒牙一樣插在元jūn的陣營之中,往往只需要一個疏忽,堡壘內的nú箭就會毫不猶疑的奪取一個人的忄生命。
如今騎兵中的萬戶中也僅存高鬧兒一人,其餘皆是從僅存的千戶提拔起來,甚至還有一人是百戶,塔出心痛不已,而漢jūn相對要好一點,畢竟漢jūn沒有將領領jūn衝鋒的習慣,然而躲在jūn中衝鋒的漢jūn將領,只要一個疏忽,宋jūn無處不在的冷箭還是一樣會取走他的忄生命。
床nú,威力巨大的床nú,只要你出現在戰場之中,就有可能死在床nú之下。遠的射程幾乎可以覆蓋整條防線,若不是宋jūn的床nú的數量少得可憐,元jūn唯有乖乖退兵的份上。
突圍?何嘗容易,塔出也當然知道,北面的王位山,南面的鸕鳥山,西面的獨松關防線和東面的溪口,都已被宋jūn包圍起來,塔出想不出宋jūn是怎樣能夠做到,至少從小規模的信使看來,大jūn已被包圍起來,這確實無疑。
北面的王位山,南面的鸕鳥山,兩個方向山勢險峻,不利於大jūn行動,張弘範派了不少信使從南面的鸕鳥山突圍,但都是肉包子打gou有去無回。
而西面的獨松關,只要大jūn能夠攻下獨松關,就可以直達臨安,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然而到目前為止,雖然已攻下獨松關前方的兩道防線,然而面臨的卻還是遙遙無期殺戮,至於東面的溪口,也是一條不錯的選擇,
據探子回報,早已被宋jūn建成了另一個獨松關,而且從溪口方向突圍,也就意味著徹底放棄了臨安攻略,放棄也就罷了,問題是如今獨松關又只剩下最後一道防線,在死傷了接近四萬人,張弘範一直也下不了決心,再說大jūn出征前得到的命令就是攻打獨松關,牽制臨安的注意。
“突圍?”張弘範囔囔自語,但很快就放棄了心中的想法,他知道朝廷對這次南下的希望,北方的叛jūn正在集中,只需等到五月、或六月,北方的戰huo將會再次燃起,和蒙古騎兵在南方只適應冬季一樣,在北方,冬季太過於嚴寒,只有夏天才是殺戮的最好時機。
張弘範認為,北方的戰爭絕對不是一兩年就可以結束,要不然大汗也不會把七成的蒙古騎兵留在北方,而一旦錯過了這次機會,是不是又有等上幾年?但幾年之後的大宋會變成怎樣?還是如今的大宋嗎?
張弘範認為不是,自從他生命中最大的那個對手出現以來,張弘範覺得無論是自己還是朝廷都是處處碰壁,他有理由相信,只要再給那人五年、不,或許是三年的時間,大元朝在他有生之年就再也沒有機會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