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堡壘之前,四個宋兵被約莫二十來個韃子兵困住,四人像是筋疲力盡,有一招沒一招無力的揮動著手中的武器,若是沒有援軍,這四人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小兵低聲說道:“於成、朝歌、董棨、羅布頭,(奶)(奶)的都是好樣的,殺了至少超過二十個韃子,狗日的英雄榜絕對是排在前頭了。”
“大人,怎樣?沒有命令,我等只能死守堡壘,但、但總不能看著他們就這樣死去?覺得太可惜了。”
張徹沉吟了片刻,道:“你去叫來幾個身手好的兄弟,我們攀繩子下去。”
“他們都是我們的兄弟,都是大宋的英雄,我們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死去,軍令只是說不能開啟堡門,但沒有說不能攀繩子下去。”
張徹狡猾說道,他跟張貴已有半年,在大事上遵從一致,但從來不拘小節,只要對自己有利就會抓住機遇,絕對不能讓大腦拘束在一個思想裡。
這小兵想必是好勇之輩,聽了張徹的話第叮叮噹噹跑了下去,很快就帶了幾個同樣是打了(雞)血的小兵過來,笑道:“大人,到我們立功了。”
“別讓那些兔崽子看扁了,說咱們老是躲在烏龜殼裡頭。”
“滾,別張揚了,給老子把命帶回來。”張徹大罵:“韃子可不是吃素。”
約莫十來人,張徹吩咐副將守住堡壘,待他們下去之後第一時間把繩子拉起來,就算是自己殺了回來也暫時不要放下繩子,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難道韃子還有留在這裡過夜。
這二十來個韃子兵都往於成四人身邊擠過去,眼看功勞就要到手,他們也看出了於成的疲倦,總不能到嘴的熟鴨子又飛走了,哪裡會注意到張徹的舉動。
張徹等人手執強弩,一股勁兒的衝過去,手中強弩一下子射殺了好幾個韃子,這時韃子才反應過來。
於成等四人幾乎都在等死,如今卻看到竟然還有幾分生機,四人都鼓起勇氣向張徹殺過去。韃子被張徹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於成等人又是拼死突圍,韃子哪裡還能堵住,竟然讓於成和張徹匯合在一起。
張徹等人護送於成回到堡壘附近,韃子嘗試了兩次,然而堡壘的宋軍早已有了準備,丟下了幾具屍體,卻是不再進攻。
元兵若是不計傷亡,自然可以殺死於成甚至包括張徹等人於堡壘之下,但第一道防線內有將近百個堡壘,元軍能有多少士兵可以傷亡?
他們不知道的是,張徹等人撤退之後,堡壘內只有三十多人,若是強攻,說不定連堡壘也守不住。
堡壘不大,圓形,全部用石頭修建,頂部卻是巨大石頭片片覆蓋,韃子嘗試了幾次,除了增加無謂的傷亡之外,對這個烏龜殼暫時沒有辦法,將領又沒有軍令要攻下堡壘,他們也不願意增加更多損傷。
在日落之前,第一道防線剩餘的殘軍都依仗堡壘的護衛而退守堡壘,韃子名義上佔領了第一道防線。
“大帥,我軍是否撤退?”塔出看著猶疑不決的張弘範,堡壘雖然一時不能攻下,但是堡壘中的宋軍被困,牽制了元軍不少兵力,但總算是無礙。但若是退出第一道防線,宋軍肯定會趁機收復失地,甚至重新加固土牆和石壁,重新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這樣的結果是張弘範不能承受,但若是留在第一道防線,會不會又發生什麼事?宋軍狡詐,定然不會輕易讓自己奪去第一道防線。
傷亡數千人取得這樣的效果,張弘範連死的心都有,但他卻沒有責怪屬下,他相信就算是伯顏換成自己,恐怕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再說張貴一直跟在身邊虎視眈眈,若有一絲疏忽,張貴說不定就會殺出來。張弘範這才覺得運數的艱辛,獨松關第一道防線就逼得自己用了將近一半的兵力,第二道呢?第三道呢?
張弘範有點心灰意冷的感覺,問道:“宋軍的堡壘還沒有辦法拿下來嗎?”
塔出一陣苦笑,叫來一個漢軍萬戶,這人恐怕是曾經親自攻打堡壘,說得非常詳細:“堡壘全部用石頭製造,就連屋頂也是石頭片片掩蓋。”
“堡壘中間只留下一些小孔放箭,除此之外,末將實在不知道怎樣才能攻下堡壘。”
“堡壘雖堅固,但畢竟小,”張弘範低聲道:“若是有時間,絕對可以困死宋軍,宋軍可以藏糧食,但絕對藏不了水。”
“這裡又是山區,想挖井取水更是不可能,只可惜我軍實在是沒有時間。”
“那,大帥的意思是今晚留守第一道防線?”塔出不知道張弘範打了什麼主意,只好追問道:“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