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衝鋒的話還能夠殘存片刻。
“將軍,宋軍的火藥實在太厲害了,將士們的傷亡很重啊,要不、要不暫逼鋒銳……”
“去死。”玉速帖木兒迅速出刀,人頭落地,若是殺人能夠激起眾怒,他不介意殺人,因為他知道,就算這數萬大軍怒火沖天,也不敢得罪他這個忽必烈身邊的寵臣、朝廷的新生貴族,他有信心把他們所有的意志控制在手中。
“老子再說一句:進攻、唯死不前。”玉速帖木兒冷冷說道,他已經親手殺了不止十人,但還不夠,只要還有人敢阻止他的瘋狂,他不介意再多殺幾個人,大元朝的軍隊,這些年來安逸了、享受了,他們忘記了衝鋒、他們忘記了殺戮,他們忘記了這麼多年來的勝利,他們害怕了,他們遲疑了,但玉速帖木兒沒有忘記。
“衝、給老子衝……沒有後路的元軍,向著堅固的濟南城衝去,堅固的雲梯下填滿了士兵的屍體,有元軍,也有宋軍,他們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或許某一天他們能夠相見,商談各自的理想,但如今他們都倒在這裡、倒在這一片土地上,對於漢人來說,這飽滿鮮血的土地,來年將會變得更加肥沃,或許種出的糧食還帶有香味;對於蒙古人來說,這填滿揉碎的土地,來年將會長出更為茂盛的嫩草,或許養出的羊群會變得更加肥嫩……
用他們生命滋潤的土地,總有一天會結出豐盛的果實,然而他們卻成為某些人熱衷權勢的犧牲品、成為這片土地的沃土。
宋軍的土罐子不斷響起,但已經能夠慘淡面對的元軍、已經失去理智而麻木的元軍、已經失去了希望而眼神呆板的元軍,他們迎著土罐子的爆炸、迎著火油的燃燒、迎著弩箭的殺戮、迎著大刀、長槍衝上去。
那是他們唯一的目標,那是他們生存下來唯一的希望,登上城牆、佔領濟南,這是他們活下來唯一的希望。
傷、亡……
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元軍登上城牆,玉速帖木兒眼中多了一份怪異的紅絲,他的臉上多了一份詭異的紅暈,他是開始興奮嗎?難道他也會緊張嗎?無盡的死亡也不能阻止他、也不能激起他心中一份波瀾,難道他也開始祈禱勝利。
沒有人知道,只有傷亡不斷加快,然而對於玉速帖木兒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個數字,一千、兩千、一萬,甚至兩萬,對於他來說這都只是一個數字,他只要求他需要得到了,並不會憐惜他失去的。
“老子要得到的,從來就不會失望。”玉速帖木兒冷冷的看著遠處的城牆,越來越多幸存下來的元兵登上城牆,那就是希望、越來越多的被迫衝鋒殺戮的元軍看到了希望,他們鼓起身上的勇氣、他們喚醒心中的憤怒、他們的血激揚。
“亦乞裡歹,你親自上去。”玉帖木兒揮了揮手,身後亦乞裡夕臉色變了變,但卻二話不說轉身離開。
“玉速帖木兒,你瘋了。”憤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阿刺罕拉住亦乞裡夕,待得玉速帖木兒轉身,指著他鼻子大聲道:“你***是不是瘋了,亦乞裡夕可是玉哇失上將軍唯一的兒子,是阿速人的族長,難道你敢讓他去送死。”
“丞相,戰火無眼,你的兒子拜降不也是戰死在南方?”玉速帖木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冷冷說道:“別說亦乞裡夕,就算是丞相,到了衝鋒的那天,也斷然不能後退。”
“東門是末將的戰場,還請丞相不要插手,這是丞相承諾過的事情。”玉速帖木兒還是一副冷冷的面孔,彷彿他面前不是一國的丞相,而是一名小兵、或許陌生人。
“老夫許諾過的事情自然不會干預。”阿刺罕看著玉速帖木兒,看著殺戮的城牆、看著無盡的傷亡、看著麻木的衝鋒,嘆了一口氣,道:“玉速帖木兒,你造成的孽債,難道不擔心他們化成厲鬼也會找你麻煩嗎?”
“末將自有長天生保佑,”玉速帖木兒聲音沒有任何變化,揮了揮手中的大刀:“若是丞相沒事便請離開,末將需要完全任何。”
“亦乞裡夕,你要是不想墮了你父親的名聲,就給老子衝上去,攻破東門,老子親自向大汗為你請功,你要是死了,老子親自向你父親請罪,讓你兒子襲你的職位。”
“不用了,”阿刺罕從懷裡掏出一張黃色的聖旨,這是忽必烈照搬漢人朝廷的制度,只可惜畫虎不成反類犬,這聖旨看起來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阿刺罕把這噁心的聖旨遞給玉速帖木兒,道:“大汗命令你立刻率領五萬騎兵前往陝西行省的西安。”
“狙擊合丹的那股宋軍,五天前攻下西安,老夫認為你應該聽大汗的命令立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