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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部分

,伯顏輸得一乾二淨,或許說他從來就沒有贏過。

陌生的帶有一些鹹腥的海風吹拂他的臉,就如童年時母親的手,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一處小高地之上,遠處目力所及,水師寧靜得就如處子一般,彷彿岸上所有的殺戮都和他們無關,而他就要帶著恥辱離去,如果有機會,伯顏暗暗誓,他一定要把恥辱還給施與他恥辱的人。

他一定要努力活下去,伯顏自己下了決心,他知道他不會這樣輕易死去,北方的叛軍還需要自己,等打敗北方的叛軍之後,他將會重新率領百萬大軍南下,襄樊、均州、江陵,他一定要全部攻下,殺光那些漢人,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丞相,屬下和朱勝將軍接觸了,還請丞相上船。”親兵頭領還喘著氣,朱勝是跟從阿里海牙多年的副將,他雖是範天順家奴範恩的義子,但這些年來他用行動告訴所有人他的忠誠,這些年來他一直跟在阿里海牙身邊出生入死,所以阿里海牙才敢放心讓他獨領水師留守杭州灣。

伯顏回過頭,看著遠方,那個硝煙滾滾的地方,是拜降在為他爭取最後的機會嗎?拜降還在嗎?一萬五千將士還在嗎?百萬將士還好嗎?伯顏深吸了一口氣,yù把心中的不快拋之腦後,他要回家了,可何處才是百萬將士的埋骨處?

回家……

這是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字眼,半年來他所經歷的一切,甚至比他上半輩子還要多,他成功、失敗、喜悅、懊悔,但更多的不屈不撓的鬥志,他雖然敗了,但他不服氣。

將近三千多艘戰艦,期間尚有不少破壞或損傷,前不久朱勝還派人送信,說杭州灣現了宋軍的水師,看來水師也經過了一場戰爭,並不像表面看去的寧靜。

朱勝,那個忠誠得讓所有人都認同的漢人,那個用自己的義兄范增威脅自己義父的漢人將領,他用自己的無恥為自己換來了榮華富貴,但沒有榮耀。

榮耀,所有的榮耀都屬於大元朝,屬於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屬於那些充滿鬥志不屈不撓的鬥士。

“末將朱勝參見丞相”朱勝恨不得把他的腰桿彎得最低,他用最虔誠的態度面對每一個元將,沒有任何一個méng古將領會把他當對手,再說元軍也缺乏水師將領,而朱勝在水中又有幾分本領,所以阿里海牙把他留守大本營,也不是沒有道理。

“啟程吧。”伯顏也不由點了點頭,朱勝應該知道元軍的情況,所以並沒有說什麼“得勝歸來、凱旋歸來”的話,他只是一句平平淡淡的問候,讓伯顏覺得非常滿意。

“末將遵命。”朱勝略一遲疑,還是問道:“阿里海牙大帥……”

伯顏又點了點頭,在自己面前他也沒忘記對阿里海牙的擔憂,看得出來朱勝確實是真心為了大元朝著想,只是想到阿里海牙多半是戰死沙場,要不就成了宋軍的俘虜,伯顏可惜,嘆了一口氣,道:“起航吧。”

朱勝還想說話,但沉yín片刻,突然向著臨安的方向跪下,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這才點頭道:“丞相有請,末將馬上準備起航。”

高大的樓船,豪華得不像在海上,反而像是元大都溫暖的家,不知哪裡要來的火炭裝在盤子裡燃燒,偶爾出“噼噼啪啪”的聲音才能驚動伯顏,那漫天的戰艦掩蓋了伯顏的視線,他只能看到旗幟張揚。

若是此時來一盤烤羊rou,再來一瓶烈酒,那倒是不錯,伯顏看著在寒風中飛舞的旗幟,情不自禁想著,時間過去得有點快、又或許是有點慢,反正伯顏在樓船上等了約莫一個時辰,戰艦還沒有任何啟動的意思。

伯顏叫來親兵去把朱勝叫過來,朱勝滿頭汗水,低頭說道:“大人,北風凜冽,楊風不動,快了、快了。”

“究竟還要多長時間。”伯顏不由皺了皺眉頭,萬一宋軍此時趕到,雖有十萬水師,但也難逃一劫。

朱勝腰桿彎得更低了,他遲疑片刻,低聲道:“最多、最多半個時辰,末將讓人準備了烤羊和烈酒,不如先送過來給丞相解解困。”

“去吧。”伯顏點點頭,所謂隔行如隔山,他並不知道水師的行動和規矩,好不容易耐心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卻是朱勝親自把烤羊和烈酒送過來,羊rou烤得外焦內嫩實在喜人,更加讓人心悅的是烈酒那濃濃的香氣bī人,伯顏這才有點放鬆。

突然,mén外響起一陣慌1uan,隨後就是人跌倒在木板的聲音,大mén被推開,一個年輕的漢人,身邊跟著一個鐵塔一般的壯漢,壯漢手執盾牌和大刀,而年輕的漢人卻是一身儒服,臉上1ù出誠懇的笑容:“丞相,這是小的親自為您做的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