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用生命在演繹最美麗的罪名。
“當”的一聲,五環大刀砍在méng古小將的大刀上碰撞出一絲huohua,然而méng古小將卻沒有後退半步,他的臉上也充斥了憤怒,他的憤怒傳遞給他的大刀之上,迎著朝歌的大刀再次砍過來。
“當”、“當”、“當”一聲接連一聲的清脆的響聲,彷彿是給這個沉悶但充滿殺戮的慘叫、無奈的嘶喊的戰場增添了另一種聲調,伴隨那一聲清脆的響聲,朝歌想起了深埋腦海的那個遙遠的家。
那個巨大的鐵敦,那一爐彷彿永遠也不會熄滅的爐huo,那一把堅固而帶著歲月的痕跡的鐵錘,那個沒有任何表情年復一年、rì復一rì彷彿永遠不知疲倦的敲打著各種鐵器的父親,膛開結實的xiong脯在爐huo的照耀中閃閃光,那一個個腱子rou是他年輕時的嚮往,那一把鋒利或結實的菜刀、鋤頭、或梨,如變幻mo術一般在父親的那一雙不算靈活的雙手中誕生,然後jiao給帶著笑意的人,而父親只有看到別人的笑意時,嘴角才會1ù出滿意的笑容,然而繼續坐在那張被歲月磨滅了紋路的椅子上,重複著那個單調而又充滿節奏的動作……
美麗、大方而善良的母親,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猶如天上閃爍的星星,無論自己要什麼,母親都會為自己達成願望,那一年他看到捏糖人的老人,他吃到了糖人,那一年他看到賣糖葫蘆的小販,他吃到了甜絲絲的糖葫蘆,那一年他看到了美麗的紙鷂飛翔在天空,他拿到了最美麗的紙鷂,他相信他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美麗的母親,一樣會為他帶來一個溫馨的夢。
然而,這個美麗而溫馨的夢,結實忠厚的父親、溫柔大方美麗的母親,在那個充滿了詩意的帶有明亮陽光的net天,被一群衝進來的蠻子,徹底的打破。
從此,朝歌的夢裡不再溫馨,他用豪爽méng蔽自己的心靈,他用驕傲去驅趕心中的夢魘,他用勇敢去麻醉自己的心netg,然而當自己以為,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的時候,夢便被打破。
“殺”從心底裡嘶喊出來的殺戮,帶著最原始的力量,帶著無盡的仇恨,“當”的一聲,méng古小將的大刀被砍斷,夾著無盡的雷鳴一般的力量,破開méng古小將的大刀,破開méng古小將的盔甲,然後將méng古小將攔腰砍斷。
méng古小將只覺得身體一矮,腰間以下的身體分離,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由於慣xìng而繼續向前衝去的雙腳,那雙熟悉而又有一絲陌生的雙tuǐ,難道就是伴隨自己立下無數戰功的夥伴嗎?
那是一雙頂天立地的雙腳,它曾經穿越草原,踏平江河,越過高山,它曾經無畏、不屈不撓、堅持而又堅強,它曾經給自己撐起了一片天空,它曾經給自己無盡的力量。
méng古小將忘記了疼痛,或許是疼痛早已過了極限讓他忘記了疼痛,他失神的看著遠去的雙腳,竟然覺得無比的滑稽,無比的滑稽正如他是家族的幼子,原本只需要留在家裡,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只要等待父親老去的時候,自己便可以繼承家業,那一片廣闊無垠的草原每到net季都會開出美麗的小hua,那一方美麗富饒的水土每到秋季都會結出豐收的糧食,那個水靈靈的美人兒每到冬季都會在臉上染上一層美麗的紅,只需要等待父親老去的時候,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財富。
然而,自己卻拿起了馬刀,騎上草原上最兇狠的烈馬,喝著草原最美的酒,帶著無盡的希望與榮耀,意圖用手中鋒利的馬刀,掠取自己無盡的財富,那是草原上英雄的驕傲,那是草原上雄鷹的尊貴,他討厭那些看著歲月慢慢腐蝕自己的勇敢而無動於衷的夥伴,他憎恨看到那些任憑無盡的力量在體內消失而繼續沉默的無能之輩,他堅定的相信手中的大刀會為他帶來無盡的財富,南方的姑娘比草原上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姑娘更加漂亮,那些水靈靈一捏就可以捏出水的南方nv子,帶著無盡的溫柔,如暖風吹拂你的臉,那些清秀得如草原最美麗的hua朵一般的淮河nv子,她們懂得琴棋詩畫,她們的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物了。
朝歌大刀劃過,méng古小將體內的五臟六腑嘩啦啦的落在城牆上,那一瞬間帶給了朝歌無盡的快意,然而méng古小將那一雙帶有無盡遐想的眼睛,卻帶給了朝歌無盡的疑huo,他心裡忍忍一絲痛疼,上前,堅固的皮靴,狠狠的踩在méng古小將的頭顱上,méng古小將的頭顱,如陌上hua,再次盛開,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