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突厥人和大漠其它諸族部落的攻擊。大周的主力軍隊就是府兵,而宇文護的親信大將大都在府軍裡出任要職,他們帶著軍隊到了邊塞,短時間內根本回不去,這樣一來,宇文護的生命就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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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周兩國唯恐大漠不亂,利用一切卑鄙手段離間、收買、分化大漠諸族部落,此次更是不惜代價,秘密聯合柔然舊部、厭噠舊部、鐵勒諸姓,給他們提供財物和武器,試圖挑起部落叛亂,刺殺大可汗燕都,把突厥汗國推進分裂的深淵。”那女子的語氣十分憤怒,小手指著斷箭,不停地點選著,“你們自己互相殘殺,荼毒生靈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把戰火引到大漠上來,你們太無恥了。尤其是你們大周的人,更是無恥到極致,為了爭權奪利,不顧王國安危,不顧千千萬萬百姓的生死,非要誅殺宇文護,自毀長城。”
“你回去告訴那隻死烏鴉,他想幹什麼,我一清二楚,叫他乘早放棄。我不管他是幫宇文護,還是殺宇文護,但他此刻絕不能刺殺大可汗燕都,蓄意分裂突厥汗國,禍害大漠。如果他執意和我為敵,我就殺了他。”
斷箭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問道:“你說的這些話,我都要告訴他嗎?”
“你以為我沒事吃飽著撐的,對你大放厥詞,說這麼多廢話啊?”那女子氣憤地說道,“你回去告訴他,把我所有的話都告訴他,突厥汗國分裂的起因,東西兩部突厥對大可汗之位的承繼之爭,東西兩部突厥征伐的目的,大可汗燕都南征計策的實施,都告訴他,一字不漏的告訴他,請他把目光看遠一點,把頭腦放清醒一點,把事情利弊權衡仔細了,然後再決定怎麼做。”
“他……”斷箭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他能決定這一切?”
“你知道他是誰嗎?”那女子看到斷箭一副白痴的樣子,氣得哭笑不得,“他是你們大周的左武衛上大夫,統領皇宮衛戍軍,你說他能不能決定這一切?他如果站在宇文護一邊,誰能殺得了宇文護?相反,他如果站在你們國主宇文邕一邊,宇文護就死定了。”
“他的權勢這麼大?”斷箭吃驚地問道。
“不是他的權勢大,而是他的家族權勢大。”那女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不是大周的人?你不知道名震天下的魏國公李弼?”接著她自嘲地笑道,“你一個敦煌戍卒,能知道什麼?知道有這麼個人就不錯了。”
“當年宇文泰擁立南陽王元寶炬為帝中的地位。隨著時間的推移,府兵規模越來越大,李弼的手下也遍佈軍中和地方各鎮,其權勢很大,實力也非常強勁。”
“現在,李弼雖然死了,但他家的後代很出眾,都在朝廷和軍中出任要職,一門顯貴。李弼的長子李耀是邢國公;次子李輝因為娶了宇文泰的大女兒,所以得以襲爵,是魏國公;三子李衍是真鄉郡公;四子李綸才華超絕,是河陽郡公;五子李晏是趙郡公;最小的兒子就是李丹,武泉郡公。李弼還有個勇冠三軍的弟弟叫李標,是汝南郡公,他沒有兒子,爵位由李弼的第六子李椿繼承;李標還有個義子,據說是其袍澤的後人,這位袍澤為救他而死,李標為感恩,收其孤兒為子,就是敦煌鎮將李雄,魏平縣公。”
斷箭張大了嘴,半天沒說話。這李家的權勢未免太過驚人。自己前些日子曾懷疑李雄的身份有假,現在才知道李雄竟是李標的義子,怪不得他不能繼承李標的嗣爵。
“李弼是大魏舊臣,應該屬於代北勢力,但李弼是遼東漢人,他並不認為自己屬於代北一系,這也是他當年毫不猶豫幫助宇文護,建立宇文大周的重要原因。李弼家族有功於大周皇室,其子弟又都是賢能之輩,為人處事謹慎低調,所以一直受到宇文護的禮遇,成為宇文護平衡朝堂權力的重要力量,更是大周的宇文、拓跋、代北、關隴、武川等勢力極力拉攏的物件。”
“但是,沒人能一直獨立於朝堂各勢力之外,大周的形勢發展,迫使李家不得不做出新的選擇,是支援宇文護還是支援大周國主。”
“那李家的選擇是什麼?”
“我不知道。”
“你不是薩滿聖母嗎?你怎麼會不知道?”斷箭急了,現在自己顯然和李家的關係很緊密,李家一旦選擇錯誤,家破人亡,自己的性命也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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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笑起來,“你現在相信我是薩滿聖母了?”
“你不是?”斷箭愣住了,隨即想到不管對方是不是薩滿聖母,既然她說不知道,那再問也沒用了。這個女子心直口快,她如果知道,不要自己問,她也會說出來的。斷箭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