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剛才的那絲不快不翼而飛,“對她來說,中土是個神奇的地方,充滿了無窮魅力。”
“她是高興了,王上卻提心吊膽,生怕她出什麼事,特意把身邊最強悍的昭武衛士都派了出去。”何林搖頭苦笑,“我現在有個擔心。”
“你擔心什麼?”
“擔心王上要去大齊和大陳的時候,她會不會一起跟著去。”何林嘆道,“如果她一定要跟著去,王上會吃不消。”
李丹笑著點點頭,“你這個擔心有道理,王上這趟出使,恐怕要受累了。”
說笑間,兩人已走進後堂。幾個女侍躬身行禮。何林停下腳步,伸手相請。李丹微微皺眉,“王上歇息了?”一個女侍恭敬回道,“王上在內室等候。”
李丹猶豫了一下。雖然過去有段時間兩人同處一車,同睡一個帳篷,關係很親密,但到了敦煌和雅璇見面後,兩人就比較注意了,到了長安,兩人更是小心,像今天這樣要在內室見面還是頭一次。李丹微微躬身,對女侍說道:“請奏稟王上,說我已經到了……”
“快進去吧,王上知道你要來,已經催問好幾次了。”何林笑著湊到李丹的耳邊說道,“能走進這道門的,當今世上除了室點密,也只有你了。”
李丹望著何林,沉吟不語。昭武山在大周的嚴密監控之中,此事一旦洩露,對自己非常不利,江南是不是太大意了?
何林又催了一次。他覺得李丹在創造一個奇蹟,過去凡接觸過昭武江南身體的人都死了,有些甚至還沒接觸到她的身體,僅僅因為和她有了親密關係就慘遭噩運,唯獨這個李丹至今還活得好好的,如果李丹這次能在長安完成使命,而且還依舊活了下來,他就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惡魔加在攝政王身上的那個可怕詛咒已經消失了。如果那個詛咒消失了,對攝政王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江南長髮披散,素面如花,穿著一件白色錦袍,腰間隨意繫著一條金色絲絛,看上去美麗而飄逸,讓人魂為之授。李丹遠遠看了一眼,微感窒息。雖然彼此很熟悉了,自己身邊也有西海和雅璇這樣的美女,但每次看到江南,自己還是情難自禁。
江南一手負後,一手拿著一卷書籍,正在燭火前凝神沉思,聽到腳步聲,她緩緩轉身,衝著李丹點點頭,伸手示意他坐到案几前。
“王上,見到天驕使者了?”
江南緩步走到李丹面前,黛眉輕皺,“我覺得天驕不是一個人。”
李丹不明白江南的意思,他追問道:“天驕使者說了什麼?鳳凰璧的事弄清楚了嗎?”
“你沒有看錯,她手上那塊玉璧的確是鳳凰璧,我看到了。”江南說道,“兩塊玉璧合到一起,天衣無縫。”
李丹急切期盼著下文。
“然後……”江南美麗的面孔上掠過一絲氣惱,“她說那塊玉璧是她母親給她的,有關玉璧的事她一無所知。”
“啊?”李丹略感錯愣,接著無名火氣,十分不滿地說道,“你一個西方攝政王拿著鳳凰璧問東問西,她當然不會說什麼。我叫你把鳳凰璧給我,我來處理這件事,你為什麼不聽?”
江南兩眼微微眯起,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冷,“你在指責我嗎?”
“是的。”李丹直言不諱,“朝堂矛盾隨著三教論辯而激化,長安局勢正在悄然惡化,今天元氏找個理由要延遲婚期,這足夠說明問題了。如今高熲和元偉都催我想方設法把宇文護暫時趕出長安,而宇文護卻催我儘快想個辦法清除他的對手,各方都在逼我李家出手,我的處境很艱難,此刻若想扭轉局勢,能否得到天驕的幫助至關重要,但你……”
“你在期待什麼?你是不是希望那個人就是木蘭?”江南冷笑道,“我告訴你,她不是木蘭,她有父母,有顯赫的家世,雖然她沒有告訴我她的姓名,但從她的談吐和舉止上來看,她肯定出自江左某個門閥。你所謂的秘密對於她來說,根本聞所未聞。我和她談了很長時間,我感覺到天驕不是一個人,而是像白馬堂一樣,是個神秘的宗派。她對我,對突厥的事瞭解很多,由此可知東西兩部突厥牙帳裡,都有天驕的人。”
“退一步說,就算她是木蘭,那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她是天驕的人,是天驕派出的使者,她要為天驕負責,要執行天驕的使命,她會聽從你的擺佈?木蘭走失的時候,不過是個幾歲的小女孩,她能記得什麼?她還會記得你這個帶她玩耍的哥哥?放棄你那個可笑的念頭,你要想得到天驕的幫助,就要接受天驕的條件。”
“誰來做皇帝,這很重要。”李丹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