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了嗎?”雅璇急切問道,“途中可有麻煩。”
“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律慶恭敬
,“今天下午,人都進了城,他們想知道刺殺地點,看地形。”
“不行。”雅璇斷然拒絕,“這個計策隨時可能更改,不到最後一刻不能確定。對了,他們可帶來我父親的口信?”
“咸陽王說,此事不論成功與否,請你務必於本月底返回城。”
“為什麼?”雅璇黛眉輕皺,“父親不是答應我,讓我一直留在長安嗎?”
律慶無從解釋,抱歉一笑。雅璇若有所悟,呆呆地望著窗外的夜色,淚水悄然滾落,“我不回去,我答應他的,要一直留在他身邊。”
“將來怎麼辦?”斛律慶問道,“你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跟著他?你是咸陽王斛律光的女兒,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
“我喜歡他,願意為他去死。”
律慶嘆了口氣,“雅璇,留在長安,你會很痛苦。”
“我在大漠流浪那麼多年,難道不痛苦嗎?”雅璇哭道,“告訴我父親,這是我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將來我再也不會背叛鴻烈了。”
李丹從睡夢中突然驚醒,懷裡地西海不停地顫抖著,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兩隻眼睛卻閉得緊緊的。李丹知道她又做噩夢了,急忙抱緊了她,一邊輕撫她柔嫩的後背,一邊咬著她圓潤地耳垂,低聲呼喚著她的名字。西海漸漸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李丹卻睡不著了,他強迫自己忘卻對未來地恐懼,在腦海中一遍遍梳理著刺殺的細節。
天亮時分,李丹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突覺胸前傳來一陣巨痛,不禁大叫一聲睜開了眼。
“哎,快醒醒,快啊……”西海瞪著李丹,不屑地撇撇小嘴,“什麼男人啊?我輕輕掐一下,有那麼痛嗎?叫得像豬一樣。”說完伸手又去掐,李丹急忙抓住她的手,笑著說道:“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也不算是噩夢,是一個很奇怪的夢。”西海打了個哈欠,然後舒舒服服地靠在李丹身上,歪著腦袋上下打量著他,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到底是什麼夢?”李丹好奇地問道,“快說說。”
“鳳凰璧上有字嗎?”西海問道。
“沒有啊。”李丹詫異地問道,“怎麼?你在鳳凰璧上看到了字?什麼字?”
“看不清。”西海說道,“兩塊玉璧合到一起就能看到字。”
“江南親眼看到兩塊玉璧合二為一了,她沒有發現上面有字啊。”
“她?她懂什麼?她看得懂幾個漢字?道家的符籙她認識嗎?”西海嗤之以鼻。“哎。大清早的不要惹我不高興,我不喜歡她。對了,下次碰到她地時候。記得把鳳凰璧要回來,然後找個機會把那個戴狐狸尾巴地女人抓住,把兩塊玉璧合二為一,看看那上面到底寫著什麼。”
李丹笑笑,認為西海在胡扯八道,也沒放在心上。
“我看到阿爸阿媽了。”西海又說道。“我要回家了,要和你這個無恥的男人分開了。”
李丹看她喜笑顏開,臉上沒有絲毫憂傷之色,以為她在開玩笑,輕輕打了她一下,“不許走,老老實實待在長安。”
“真的,我地夢很靈驗。我很快就要回家了。”
“真的?”李丹疑惑地問道,“昨天晚上,你到底做了幾個夢?”
“三個。”西海伸出了三個手指頭晃了幾下。
“還有一個是什麼夢?”
“美夢,很美很美的夢。”西海裝出一副陶醉的樣子。不停地搖晃著腦袋,“我不會告訴你的。我要等到美夢成真的那一天才告訴你。”
“快告訴我。”李丹心癢難忍,伸手就去抓她。西海一躍而起,高興地笑道:“你答應我地,要娶我,所以你馬上到天山來,越快越好,知道嗎?否則我就嫁到黑突厥去,把你活活氣死。”說完她披上絲袍,一路嬌笑著跑了。
我要到天山去?我要再進大漠?李丹本想追上去問個仔細,驀然想到她的夢很靈驗,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再進大漠之前就沒有性命之憂了。想到這裡,陰臁�男那轢�痺瓶�砩ⅲ�揮脅凰潰�揖鴕�退�欽蕉返降住�
李丹赤身跳下床榻,感覺渾身充滿了無窮力氣,信心和勇氣像潮水一般湧入健壯的身軀,心潮澎湃之餘,忍不住縱聲長嘯。
上午,天氣灰濛濛的,看不到太陽。大冢宰宇文護的車隊在數十名衛士的簇擁下,緩緩駛向大福田寺。
距離大福田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