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室點密的要求,以便全力對付大齊,這樣一來,他可能遷怒於哥哥,哥哥的處境肯定越來越難,哥哥日子難過,其實就是我的日子難過,我豈能不殺他?所以當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結盟獨孤氏,這樣我就既能得到室點密的支援,又能得到玷厥的幫助,再加上獨孤氏的力量,推翻宇文護應該沒問題。宇文氏和獨孤氏自相殘殺,我的機會就來了,一旦我能取得權柄……
斷箭回頭看看李丹,眼露凜冽殺機。
哥哥,你沒有做完的事,我幫你做。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大周人滅了梁國,殺我漢人,這個仇我要報,但我沒有能力,我在長安待了十幾年,飽受凌辱,做夢都想報仇,做夢都想當官升職,做夢都想有一天能娶個高門的女兒平步青雲。如今我總算可以上位了,總算有能力報仇了。宇文氏也好,獨孤氏也好,都去死吧。
斷箭有些激動,在屋裡來回走動。多年的夢想突然實現,夢寐以求的心願有了實現的希望,總能不讓人欣喜若狂?哥哥的屍體就躺在那裡,這不是夢,這是真的。自己轉眼就從一個籍籍無名之輩變成了高門望族,出入朝堂,參予機要,擁有顯赫的權勢和財富,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匪夷所思,匪夷所思……世上真的還有這種好事?
斷箭跪倒在李丹面前,輕輕撫摸著李丹的臉,一遍遍地問著自己,這是真的?這是真的?哥哥,你把這一切都給了我嗎?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我該怎麼做?
殺人之技的主旨不是殺人,而是自保,是活著,只要性命還在,一切皆有可能。
我不能失去得到的這一切,無論如何不能失去,絕對不能。我要殺人,只要知道斷箭存在的人,都要殺了。
現在有三個人知道我活著,並且知道我成了李丹。室點密太強悍了,我殺不死他,而且我現在需要他的幫助,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他的幫助,即使他叫我做一條聽話的狗,我也要做,否則這一切馬上就會變成一場美夢。等我在中土站穩了腳跟,可以和他針鋒相對、正面對抗的時候,再想著怎麼殺他吧。
西海,她是我的了,她不會出賣我,她說我將來很好,她一定會幫助我。
昭武江南,她是康國的攝政王,是西方昭武九國的女王,是粟特人永遠忠誠的主人,她擁有驚人的財富,擁有絲路貿易權,擁有龐大的實力,我根本沒有能力殺她,但絲路是粟特人的生存之路,她需要絲路,只要我能滿足她在絲路上的利益,她就不會出賣我。
不行,中土形勢變化莫測,我憑什麼可以長期滿足她對絲路的慾望?為了絲路利益,她可以背叛室點密,當然也會毫不猶豫地出賣我。這個女人太難對付了,除非……斷箭想起那日墜落山崖的驚險一幕,想起昭武江南偎在自己懷裡的動人模樣,心裡不禁一蕩,一股異樣的感覺悄然湧起。什麼災星不災星,都是胡扯八道,要想解除這個威脅,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但這個似乎……純粹是天方夜譚啊。她的地位高不可攀,一舉一動都牽扯到了各方利益,甚至直接影響到了西土局勢,誰敢動她,首先就要想想後果。就算將來我機緣巧合,成了中土雄主,想要得到她,也要她的同意才行,她如果不屑一顧,我也只有乾瞪眼的份,我總不能帶著大軍一直打到蔥嶺西方吧?再說,我要是動了室點密的禁臠,讓突厥人知道了,那後果估計很嚴重。算了,算了,惹不起躲得起,不管怎麼說,她代表著絲路利益,我只要有利用價值,或者還有潛在利用價值,她都不會出賣我,只要等到出賣我可以換取絲路利益的時候,她才會翻臉。到那時候再說吧,我只要一直是高門望族,一直在朝堂上,我對她就有用,她也沒必要和我過不去。
還有一個人則必須要殺,那就是斛律雅璇。
斷箭現在後悔了。早知道有今天的事,當初就不該有婦人之仁,讓斛律雅璇帶著人馬逃到敦煌。斛律雅璇有個特殊的本事,她認識自己的眼睛,只要她看到自己的眼睛,她就知道自己是斷箭。她是大齊人,為了大齊不惜出賣自己的色相把自己拖在蒲類海,這種女人如果看到自己變成了李丹,她當然會猜到發生了什麼,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她會不惜代價把這個訊息傳到大齊,然後自己就完蛋了。謠言這個東西就是這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宇文護肯定會把自己趕出長安。
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室點密,請他派人把斛律雅璇殺了?
不,不,不……斛律雅璇還有用,還有用。對大齊人來說,有一件事比即刻攻打大周更重要,那就是誅殺宇文護。宇文護死了,斛律光不僅僅沒有對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