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今日虞家卻是多了許多衣冠濟楚之人。眾街坊不由得有些羞手羞足。然虞老爺還是一貫的親和,一把把人拉住,按到院中席上,並不生分。虞楠裳也跑上跑下,穩沉地張羅著。身邊蘇子小蝴蝶一樣地跟著。
“喲呵,今兒是什麼日子?哦,是老大的生辰。這還顧得上辦生辰呢,可知他老孃為了他吃了多少苦頭!”正忙活間,就聽一個尖酸的老婦人聲音響起。
虞梅仁虞楠裳對視一眼:這是他娘、她祖母的聲音啊!
來者正是虞老太與虞二老爺一家人。虞楠裳逃婚之後,他們怕被向大成報復,連夜逃出了京城,躲到了遠遠鄉下,這時候才回京。京中訊息是一概不知。
“我的兒,我的囡囡!”虞老太一見他父女,淚水漣漣:“可算又見這你們了,太好了!哎呀,我的好囡囡,多虧當時沒叫那姓向的賊子佔了去,不然現在可怎生了得!”
虞二太太也臊眉耷眼地上來寒暄。虞楠裳不太搭理她,只道:“嬸孃,快請姐妹們下車,到裡屋坐席吧。”
“這。。。。。。” 虞二太太欲言又止。虞老太瞪她一眼:“還不趕緊藏裡屋去!”。又粗聲大嗓地問虞梅仁:“現下囡囡這婆家如何了?還有願娶的麼?我想想都愁的慌!”
這一聲頓時把院中人目光都引了過來。虞梅仁哈哈笑聲:“有,有,已經許了人家了,一會兒許就見著了。”
“啥人家啊?啥人家啊?”虞老太急急追問:“我倒是和你說,我們在鄉下接住的那家地主家,兒子剛剛死了老婆,小夥子人不錯。。。。。。”
“娘啊,快進去吧。”虞梅仁推著虞老太往屋裡走。
進了屋,虞梅仁叫虞楠裳照顧著,自己剛想出去,突然一眼看到,侄女楠璫小腹高高聳起,顯然已是懷孕數月了!
“楠璫什麼時候出的門子?”虞梅仁驚道:“我家這亂七八糟一堆事,竟不曾得知!”
楠璫哇地一聲掩袖哭了起來。“哭哭哭,還有臉哭!”虞老太虎著臉道:“還不是你們結識的那個成校尉!不是個東西!訂了婚不曾成親,就把楠璫睡大了肚子!叫他趕緊娶進門,卻說孩子不是他的,反汙我們女孩兒不潔身自好,不肯娶了!”
“祖母,您怎麼不把楠璫說給那個地主家兒子,多少便宜的。”虞楠裳笑著道一句,也不管她們臉色,拉著她爹走了出去。
她剛從窗格子裡看見,她外祖母家馮檀表哥來了。
“姑父,妹妹,祖母她老人家親自來了。”馮檀笑道。
虞氏父女忙迎出門去,果然見宏化候府老夫人已經在子媳攙扶下下車了。
“岳母大人親臨,小婿不勝惶恐。”虞梅仁忙拜揖道。
“你如今不同以前了,老婆子我怕是受不得你的拜。”老夫人對著他仍沒個好臉:“我今天就是來瞧一瞧,我那外孫女婿到底是如何一個人品,看過就走!”
虞梅仁連連稱是,叫虞楠裳趕緊攙了老夫人內室歇息。
侯府上上下下都來了,虞家幾乎裝不下。老夫人就不可避免和虞老太撞到了一起。虞老太天不怕地不怕,偏就怕侯府老夫人。因為論勢人家比她有勢,論財人家比她有財,論子孫有出息人家也強過她。總之虞老太在侯府老夫人面前討不了半點好,故而只能篤嘴不言了。
“楠裳,你的未婚夫婿到底是什麼人啊?”侯府女孩兒則圍了虞楠裳好奇地問她:“家裡大人似乎都知道,但搞的神神秘秘的,不跟我們說。”“是逃出去的時候結識的嗎?”“身份定是不一般吧,不然不能叫我們府上闔府過來。”
虞楠裳剛要回答,突然外面一陣喧囂。女孩們擠在門邊探望過去,只見一面蒙紅的匾額被數人敲鑼打鼓送了進來,匾額旁,站著一個丰姿俊雅的男子。
“啊。我知道他,天哪,帝師王顯啊!他怎麼會來這裡!”槿裳捂著嘴道。
“難不成,是他?”樺裳震驚地看向楠裳。
“不是不是。”虞楠裳擺擺手:“他許是向我爹賠禮道歉來了。”
外面王顯保持著得體的笑容,解下匾額紅布,只見“天下第一名士”六個遒勁的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座中自有有見識的,知道這是王顯的親筆。
“不敢當,不敢當!”虞梅仁昂著頭很是謙遜地推卻。
“您老再不敢當,這天下如何有人敢當?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收了吧。”王顯的笑維持的好辛苦。特麼的一步錯,步步錯,現如今這從龍的第一功臣倒變成了他虞梅仁!他原本打死不願意向虞梅仁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