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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福壽:“……”還真沒有。

江月兒哼他一聲,悶悶進了船艙,找到她爹的艙房,愁道:“阿爹,我們一定要去京城嗎?”

江棟心裡嘆口氣,道:“不去京城怎麼辦?梁王在京城還能有所顧忌,萬一真等他知道了我在楊柳縣,他就是帶著兵滅了我們全家,只要做得好,連訊息都透不出來。”

真正的理由是不能同她說出來的了。

衛老爺同月丫兒現在處得不錯,萬一被她知道了真正的緣由,她一定會忍不住露出怨意的,那麼,到時候衛老爺會採取什麼手段強制她留下,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可是,我們去京師,沒有阿敬,也沒有阿孃,還有什麼意思呢?”

沒錯,因為顧敏悟尚在病中,即使阿敬還沒有正式地被認回顧家,他也得留下來侍疾。兩個孩子有生以來第一回被分隔了萬里。

看見女兒悶悶不樂的樣子,江棟不是不心疼的,但是,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只道:“不是說了嗎?已經去信給你阿孃,她會跟我們在京師會合的。”

江月兒嘆了口氣:“阿孃什麼時候到啊?我真的好想她和外公外婆。”

江棟摸了摸女兒的頭髮,笑了笑:“你想想,你現在走了,就不用面對阿芹了,不也挺好?”

江月兒略有些心虛地道:“我有什麼怕的?我給她留了畫稿的。”

江棟哈哈一笑:“留什麼?石頭精的故事嗎?”

江月兒一囧:“阿爹你就別笑我了。”

江棟想起顧敏悟躺在床上,看他一幅接一幅地看江月兒畫的石頭精,那副氣得被噎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就想哈哈狂笑:他跟顧敏悟同在京城住了這麼久,兩代祖父同朝為官,顧敏悟小他八歲,從小就是他同齡人的楷模,他從來沒在對方臉上看到諸如“氣急敗壞,怒火攻心”的模樣,十分新鮮。

江月兒以為她阿爹是在笑她江郎才盡,被她阿爹笑得終於惱了:“阿爹我不理你了!”一跺腳,回了自己的船艙。

江棟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輕輕一嘆氣:京城,京城將會有什麼迎接著他們呢?

江月兒卻沒有江棟那麼深的憂慮,回了船艙,她想起她跟阿敬在碼頭上分開時答應他的話,開始給他寫信:“阿敬,今天我在船上吃了一種熗拌蟹,你知道嗎?那蟹居然是生拌的……”

她給阿敬寫的信也沿續了以往囉哩囉嗦的風格,吃喝拉撒睡,她除了出於小少女的羞澀沒寫過“拉”之外,一天裡發生的大事小情都寫在了信裡。

到金州寄信時,那信厚得江棟都嫉妒了:“怎麼給那臭小子寫這麼長的信?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

江月兒道:“就是我平時幹了什麼就寫進去了啊。阿爹你要是不信的話自己看唄。”

她這麼坦蕩的態度讓江棟舒服了一點,還是嘀咕一句:“以前也沒看你給我寫這麼多。”

哦!阿爹是小心眼發作了啊!

江月兒嘿嘿一笑,聲音甜甜地來安慰她爹:“以前都是在趕路,好辛苦的。我現在不是在坐船嗎?每天那麼多時間,我不用趕路了,肯定要多寫點信啊。你看,我給外公外婆和阿孃的信也這麼厚呢。”

江棟摸摸信封,終於不說話了。

從梅州到京師比從松江到梅州還遠,江月兒記得,她坐了三回船,轉了三回山路,在路上走了快兩個月,才終於到了京師。

站在京城的大門口,江月兒抬著頭,震憾不已:“這就是京城嗎?好大啊!”

身邊有人譏笑一句:“又是一個鄉下人。”

江月兒雖然不覺得鄉下人有什麼不好,但這人明顯是在笑話她,她想也不想,回擊道:“又是一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你這小丫頭——”那人大怒,居然伸起了手臂要來打她!

江月兒沒說話,她身前的兩個衛兵迅速擋在她面前,喝道:“你想幹什麼?”

那人還怒道:“這小——”

他沒說完話,被身邊人一拉:“你不要命了?看看這是什麼人?”

那人嘀咕一句:“什麼人?還能是梁王府的人不成?”

江月兒把他的話收入耳中,見自己獲了勝,也不與那人再計較下去,看前面的隊伍開始鬆動,樂呵呵地爬上了馬車,跟衛老爺笑道:“狐假虎威的感覺可真棒啊!”

衛老爺臉色好像不大好,聽見江月兒的話,虎著臉道:“還到處瞎躥吧?跟你說了,京城裡到處都是貴人,別隨便衝撞人。”

江月兒